【永恆冒險】路拉-灼熱(R18)
【灼熱】
熱情的艷陽、蔚藍的大海、黃滾滾的沙灘,放眼望去無不是浪漫的渡假氛圍——撇除掉某個人難看的表情的話。
烈日人正位於渡假中心的大廳裡,身上的穿著換成了與此地相符的黑色泳褲,上裸的身子也只是套了件半透明的白色罩衫,這將他性感的身材若隱若現地暴露在外,進而吸引了不少名路過的遊客。
但他本人並不是很在意,在這種人們心情和天氣一樣熱情的地方,像他這種對自身體格有一定自信的人並不會吝嗇展露身材,而他現在最在乎的,就是那個高傲又強勢的小少爺人到底去了哪裡。
不會是到了這種時候,都還得被那個人放鴿子吧?就算是他,也是會心碎的。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待在這的原因,又得將話題帶回好幾個月前。他那位被大家捧在手心裡拼了命寵愛的小少爺闖了一場大禍,說大嘛……倒也不是那麼大。整個組織並沒有被搞垮、每場交易的談判也都很成功,還拉攏到了好幾個據點。
那這位小少爺究竟是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讓一向脾氣好又隨和的烈日難得抓了狂,甚至還和對方冷戰了好幾個月?
*
「你能不能滾回去?」主唱不厭其煩地看著擅自躺在沙發上的烈日說,對方每次總是能撬開他設下的電子鎖,而且還是用暴力的方式。
「是你們家小白兔邀我進來的。」而在電子鎖一個一個都報銷後,主唱也果斷也放棄了上鎖,反正自己大多數的時間也都待在這,要是有什麼突發狀況還是能馬上應付的。
但之後他一定要找機會把這些帳和對方算清。
「我這裡不是感情諮詢室。」
「我又不是來和你談感情的。」烈日漫不經心的說。
「那你來做什麼?這一週裡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你躺在這,哪次不是談感情了?」
「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太寵他了。」
主唱毫不避諱地在對方面前翻了個白眼,心想著為何他得遭遇這種事情,自己的感情平常被別人拿出來談就算了,現在還得被迫談別人的感情。
「明明就有我了,為什麼還要找其他人呢……」
「你明明自己也很會玩吧。」
「嘿,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烈日側過頭伸出食指控訴:「那時我還是自由之身,也就是所謂的單身,和現在的狀況可差多了。」
行吧。主唱覺得對方說得有理,即使他從以前就知道,烈日是他們在這出了名的愛玩,在他們拆夥之前都不知道玩過幾位男孩子女孩子的心了。
「還是說……我其實在作夢?」烈日又突然想到什麼事猛地坐了起來,主唱沒什麼興趣知道,但還是認命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並砌起了茶。
這是萬屋最近新買的茶葉,果不其然,光是茶葉本身的味道就能讓主唱放鬆下來。
「你又發什麼神經?」
「想想看,如果我的對象其實是小白兔……」
『吭噹——』話還沒說完,主唱的手就將茶壺的杯子大力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狠狠的掐斷了烈日未說完的句子。
「別把你們的家務事牽扯到其他人。」
「其他人?你是指你的人吧?」烈日嗤之以鼻,他早就看對方這點不爽很久了,總是嘴上避重就輕地帶過自己的心上人,卻在不知道的地方把人看得如此重要。
就像個膽小鬼一樣。但也就是知道這點,所以他才來找對方。
「明明貪王他家的小貓咪出事時也沒見你這麼激動……」烈日看到對方眉頭抽了一下,並滿意地笑了出來。「好吧,我也不是要來找你吵的啦。」
「不過這下你大概懂我的心情了吧?」
「不懂,也不想懂。而且你的比喻真是爛透了。」主唱嘆了口氣,他覺得頭好像又更痛了,心裡想著出門採購的萬屋何時才會回來。「你怎不想想是那個惹事精的問題。」
「你說皇家?」烈日刻意省略了愛稱。
這個混蛋明明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該說狗就是被人調教的太好嗎?明知道問題就是出在主人身上,卻不懂得反抗。又或者,只是不想反抗罷了。
一向知道烈日扭曲的個性和貪王有得比,主唱在心底默默地把對方放在了後者。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間,突然想起今早分析的資料庫應該沒忘記存檔。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是為了什麼事情從電腦室走出來的……?
「好吧。」還沒等他想完,烈日就自顧自地起身,一副像是打擾得差不多準備要走人的樣子,看到這主唱才覺得自己的頭痛似乎好了一點。
「壞孩子就是要接受處罰,挺不錯的建議。」
接著烈日從一開始就放在椅子旁的袋子裡,拿出了幾罐咖啡——還是國外進口上等貨的那個牌子——將它們放在桌上。
哦,原來是桌上的咖啡喝完了他得去廚房再裝一杯。主唱想。
*
烈日其實也不是每次都能讀懂自家主人的心思,和那位一生都奉獻給皇家的大管家爺爺比,更是如此。
而且,再怎麼了解彼此,出軌這種事情對於誰來說,都是會遭受打擊的。但誰叫他這麼愛他的戀人?彷彿把這一輩子的寵愛和疼愛統統用在這個人身上,就和宅邸裡從小看著皇家長大的那些僕人們一樣。好吧,他和那些僕人還是有很大的不同,至少其他人不會因為皇家和其他人上床而大發雷霆。
說到這,烈日又忍不住想到了某隻可憐兮兮的小貓咪,被迫成為了他和皇家之間的小三。
事發的當天他和往常一樣隨著主人的傳喚來到皇家的書房,怎知一進門就看到皇家的陰莖捅著人家的屁股,身下被五花大綁被迫張開腿的刺客則是被暗色的布條蒙上了眼,但烈日還是從那淫靡的聲響中聽出了幾聲細微又倔強的啜泣聲。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和衝擊,皇家興奮歡愉的表情落入他的眼裡,比起沉溺於性愛的快感更像是在為了他的不知所措而開心。他當下就知道了,皇家就只是為了看到他這樣狼狽的表情,而做出這種惡劣的玩笑,很惡劣,非常惡劣。
但同時也因為這惡劣的愛,烈日第一次摘下了皇家一直以來戴在他脖子上的項圈,平常黏人的大狗成了反撲的惡犬,對主人又是啃又是咬,將很多不滿發洩在上頭。
這麼一回想,烈日幾乎已經忘了當時的刺客怎麼樣了……沒辦法,他只顧著對皇家進行報復,其他的實在無法去顧慮,他只依稀記得最後他把皇家幹得喪失理智,低著頭失態地拼命道歉,即使全身軟爛無力也依舊翹著屁股討好,還不忘滿嘴黏膩撒嬌,甚至吐出了不少淫語,好比說要烈日不要離開他、他還要幫烈日生很多小寶寶……雖然身為男性的他根本沒辦法生小寶寶。
更之後他大概是打了一通電話給貪王——在那場荒誕的性愛進行式中——貪王即使裝著冷靜的樣子,但不耐煩的口吻還是出賣了他。他將交「貨」的地點供出後,貪王像顆忍耐到極限的炸彈一樣,整個人氣炸了,落下了狠話就是掛掉電話。
「你闖大禍了。」
「嗯嗚……我還要、要烈日的……把我操壞也沒關係、快點……」
理所當然他的小少爺根本沒在聽,這在烈日的預料之內,所以他也只是粗魯的將對方壓在身下,掐著對方的脖子,掐著對方的腰,能掐的地方都盡所能地掐出了紅痕,將怒氣發洩在上頭。
在他把人做到暈過去後,他交代了管家爺爺一些事情,工作的事情、皇家的事情、還有最重要的,罷工的事情。
他幾乎什麼都沒帶的離開了皇家的宅邸,用著僅剩不多的錢坐了飛機,來到了主唱和萬屋所處的工作室。雖然一想到貪王也在這片土地上,烈日罕見地有些怕了起來,畢竟被出軌的男人最可怕,所以在這裡蹭了人家一個禮拜的飯後,他才用免費勞工的交換條件讓主唱封口。
「我們不需要……」
「烈日先生的身手很了得,我們趁這個機會多收集一些情報吧?我記得上上次的集團鎮壓事件……」
哦不是主唱,應該說是萬屋,這位強大有禮又穩重的小白兔美人好心的收留他,烈日對此感激不盡,對方還遞了杯茶和煎餅給他,要是沒遇到皇家,他恐怕會迷上這隻小兔子也說不定。
「天啊,這是哪來的天使?」他雙手握著對方的手,態度很是誠懇。「容許我重新自我介紹,我是烈日,今年二十七歲,興趣是衝浪和料理,我的拿手菜是西菜,多少也會做一些甜點,特別是蛋糕和餅乾。」
「蛋糕……!」
「是的,如果今晚願意和我一同共度……痛!」
「少給我趁機亂搭訕。」主唱將手上的資料本收了回來,那厚度足足有五公分厚,本來因為長期熬夜而有黑眼圈的臉色又更臭了,他接著問:
「我說你,上次的對話不是應該告一段落了嗎?怎麼還待在這?說好給壞孩子的處罰?」
「這就是處罰啊。」
「什麼處罰?這是對我的處罰吧?」
「當然不是。」烈日笑了出來。
於是這不知臉皮還可以多厚的逃家犬就這樣寄人籬下了好幾個月,期間也擔任了這裡的廚師,好包辦另外兩個人的胃。烈日甚至真的烤了幾次的蛋糕和餅乾給萬屋吃,就連主唱也讚不絕口,不得不說將這兩個人餵飽讓烈日很有成就感。
畢竟他們的飲食習慣實在太糟,一個忙得沒辦法好好下廚,一個怕是會炸了廚房,所以總是用微波食物和零食來當作一餐,烈日看著只有加工食品的冰箱搖了搖頭,總是在完成任務的時候順帶食材回來,然後保持著放鬆愉悅的心情,好好地煮一頓飯。
他一直以來只為了一個人烹飪、料理,偶爾這樣服務他人也不算太壞。
在這裡撇除掉悠閒,烈日出任務的時間或許還更長,一向習慣配合的他也很快就上手了,主唱原本還擔心對方很難跟上萬屋的步調,但可見他真的想多了。
只論現在的狀態,生活其實過得很平穩,也沒什麼好挑剔的,甚至不比待在皇家身邊差,烈日不自覺這麼想。
「你什麼時候會離開?」主唱補眠的那一天,他們就會放假,而那一天烈日在平靜的午後依舊在廚房裡圍著圍裙,打著雞蛋和麵粉,他這次打算做個充滿少女心的鮮奶油草莓蛋糕。
「哦、我不是要趕你走的意思。」萬屋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且順手捏了一顆紅通通的草莓塞進嘴裡,然而味道沒有想像中那般甜,取代味覺更多的反而是酸,這讓他吐了吐舌。
「好問題,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烈日看著對方的模樣笑了出來,待在萬屋身邊真的很讓人放鬆,難怪主唱這麼喜歡對方。他知道萬屋是個好奇寶寶,又或者只是擔心自己離開後還有誰能幫他們下廚。
「嗯……反正時候到了就會回去吧。在那之前我還想多吃點你做的料理,主唱也覺得很好吃呢。」
……回去嗎?他還有可能回去嗎?烈日不禁將這個問題放在心底。
最終皇家用行動證明了他是可以回去的,而且是必須。對方趁他和萬屋都不在的時候闖空門——比他更狠地連同門都開了個洞——當他親手解決掉最後一顆人頭時,耳朵透過無線電聽到主唱罵了聲髒話,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呢。
他本來不想那麼早回去的,但無奈他欠主唱太多人情,想著再這麼拖下去那位被逼急的小少爺怕是又要做出什麼恐怖的事。得罪貪王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他可不想這次又和主唱及萬屋撕破臉。
他的小少爺即使在這種時候都給他添了不少麻煩,但誰叫他這麼放不下呢。烈日在陰暗潮濕滿是血腥味的暗巷裡,露出與之不符的笑,無奈卻又寵溺地嘆了口氣,他可還沒氣消呢。即使如此他還是抱著自己就是被這個人吃得死死的心態回到工作室。
然而人才剛踏進門口,他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即使有段時間沒見面,那種委屈、被背叛的感覺卻沒有隨著時光流逝而有所消減,有的只是更難以抑制的負面情緒,像條蛇從腳底攀爬他的全身,最後必定會啃咬著他的心臟。
「烈日……」對方見到他也只是喚了聲名字,明明兩人見面有更多話要說的,但再多的話語和顧忌堆積太多,一時之間梗在了喉間。
烈日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麼表情,但他不敢去想,於是他很快地就轉身想要逃離這個空間,身為成熟的男人在這種時候會選擇放下,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想這麼做,這可一點都不迷人啊……但誰管他呢,腦袋瓜另一邊看不到的小惡魔在他耳邊說,他就是任何事只要碰到皇家就很難保持冷靜,於是他和主唱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想先回房休息。
「等等、唔!」
握上的手隨即就被大力甩開,甚至弄疼了皇家,然而烈日只是看了皇家一眼,便掉頭就走。被留在原地的人們沉默了一會兒,難得先打破沉默的是主唱,他靠在門旁的牆上,盯著那個破洞看:「門的費用我晚點會列出明細給你。」
「這裡住宿費一晚多少?」皇家很快就收回了落寞的表情,他看了看四周,有些嫌棄的說。
「這裡不是旅館。」主唱大概猜到對方想做什麼。
「烈日不走我也要待在這,或者要我用買的也行,你自己開個數字吧。」
到底有沒有在聽人說話!主唱的頭又痛了起來,當初就不該收留某個厚臉皮的笨狗。
「聽著,這裡是我的工作室……」他靈機一動,臨時又換了個說法。「烈日現在在我這裡做事,你這樣他會很困擾的。」
「什麼?」皇家幾乎是馬上就掐斷他的話。
「他除了我之外,還在別人底下做事?你付了多少錢給他?」
「那是他自願的,我可是已經勸過他了,他現在是我這的免費勞工,我只提供他住的地方和基本的伙食費用而已。」
皇家頓時語塞,主唱可以看出對方明顯受了不小的打擊。
「顯然他現在很不想見你。」於是他又不客氣地捅了一刀。
皇家在外人面前是很難露出弱勢的樣子的,但主唱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可不是烈日、也不是貪王,有那種喜歡看著人們受苦的癖好。他用手指敲了敲牆壁,思考著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把這兩個麻煩人物請出去,沒有多久,甚至是不到十秒的時間,他丟出了一個提議:
「但我可以幫你製造機會。」
「你?」皇家有些懷疑。
「你們待在這給我製造了不少麻煩,」主唱指了指門上的大洞意有所指。「而且我也不想天天看到你們,那很噁心。」
「所以報酬就免了,我只希望你們趕快滾。」
「好失禮!」
「剛剛好而已。」主唱面無表情,他轉身要對方進來他的電腦室,並把門關上,這裡的隔音非常好,即使將音響的音量放到最大也不會被門外的人聽到。
「一週後預定給烈日的任務我會照常讓他去,但在結束後我會派突發的緊急任務給他,你想一下地點吧,最好不要離太遠,否則很容易穿幫。」
「為什麼是一週?不能明天嗎?」
「因為他得把接到的所有工作做完才能走。」
「真是小氣啊。」
「不要就拉倒。」主唱聳肩,他用電腦打開了地圖,並幫對方分析了一下區域場所,而剛好附近就離海不遠,這讓皇家想到了好點子。在經過一番討論後,擅長動腦計劃的兩人,在利益下很快就得出了共識。
而那個被設計的人呢?恐怕還沉浸在憤怒的情緒裡,什麼都不知道吧?
*
於是造就了後來,烈日被綁到這座私人小島上,身體被下藥的當下力氣根本使不上,還被迫躺在皇家的腿上睡了一覺,飛機轟隆隆的聲響因為機艙上等的材料本來就不大,又被對方那輕柔誘惑的嗓音蓋了過去,腦袋昏沉沉的就這樣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他幾乎全裸的躺在大的誇張的雙人床上,房間陌生的佈置被他判斷出這裡並不是那熟悉的宅邸,躺在身邊熟睡的人依舊將他的頭抱在胸口上,隨著平穩的呼吸聲一上一下。
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粗略檢查,自己貌似並沒有被對方吃乾抹淨的痕跡,屁股也好好的穿著四角內褲,大概是深知自己睡眠習慣的對方幫他脫去了衣服,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多做。
他這才有餘韻觀察對方,那只有睡著時才顯得無害的臉,發現對方的眼下似乎多了一層黑眼圈才有些在意的撫上了那白皙的臉頰,結果只是這樣輕輕地觸碰,對方就皺了皺眉緩緩張開了眼睛。
他一向知道皇家有起床氣。然而對方只是皺著眉接著將自己的身體更往他的方向擠,雙臂還牢牢抱住了他的左手,像個得到了玩具的孩子幾乎黏在他身上。通常這個時候皇家會嘮叨地抱怨,更甚者被拳打腳踢的經驗也不是沒有,但很令人意外的是,皇家這次不僅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掄起一旁的枕頭就往他臉上砸,而是像現在這樣,僅僅只是黏在他身上什麼也不做。
這反倒讓烈日不知該如何做回應,他原本是打算要和對方據理力爭的,像是冷淡地質問對方為何總是把自己當成物品隨意地丟掉又撿回來,之類能夠傷到彼此的話語;又或者是乾脆不顧對方接受與否地再次從對方懷裡掙脫出來,好讓皇家知道自己沒有對方也能活地好好的,之類能夠傷到彼此的舉動。
對方這樣什麼都不說,只是像個黏人的孩童抱著他,他居然就開始有些捨不得了。烈日恨不得現在就賞自己好幾個巴掌,要自己清醒點,這次絕對不能再順著這無法無天的小少爺了。
正當烈日還在猶豫著該如何堅決自己的立場時,皇家就開口了,因為靠在他身上的關係聲音還有些悶悶的,臉也整個壓在他的胸口上,以至於看不清表情,但烈日幾乎可以肯定,對方現在的表情一定委屈得讓人心疼。
「……對不起。」
他感覺到皇家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有些怯弱地蹭了蹭他的胸口,抓著他手臂的力道又更緊了些。
「我知道做過那些事情後說什麼都沒有任何說服力,但我還是得和你道歉。」
烈日又怎麼會不知道?
被眾人團團圍繞的對方看似光鮮亮麗,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的,他知道皇家一路走來總是孤獨,家人與僕人對他的寵愛也只是基於他的身分給予的。然而即使自己將許多心力獻給對方,對方似乎還是會感到不安……恐怕也是在懷疑自己的愛意是不是真心的,但基於對方高傲的性格,以及那些在愛面前顯得無力的自尊,讓他選擇了最迂迴又最惡劣的做法。
那讓烈日感到錯愕,彷彿在宣告自己一直以來對對方表現的愛意都是徒然。想到這,他又更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道歉?用綁架的方式強迫別人接受好讓你心安理得,是嗎?」
「不、不是……!」皇家抬起臉,眼裡似乎有些濕潤,但又倔強的簇起眉看著他。
「我是想製造彌補的機會……如果不這麼做,我們就只會停留在原地。」
「……我並不想要這樣。」
烈日眨眨眼,有些難受的嘆了口氣,他是知道的,如果皇家什麼都不做的話,也意味著他們到此為止了。至少現在他能知道,皇家還重視著他們的感情,但也許就是這麼看重,才把彼此弄得傷痕累累。
於是他只是微微點頭,這得來了對方難得軟化的微笑。
*
這就是為何他人現在在渡假中心的大廳裡等著皇家的原因。
其實這已經是他們來到這的第二天了,由於第一天烈日被綁來這還有很多事情要釐清,還得訂好最重要的遊戲規則,讓皇家原本預定的賠償計劃又往後延了一天。也不知道是急於修復彼此的關係,還是急於表現自己的心意,皇家本來是很堅決馬上就開始自己為對方安排的行程,但烈日卻以想用最好的狀態來接受對方的道歉,這個理由說服了對方。
他確實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點是無庸置疑,待在主唱那的整整三個月他幾乎是以逃避的心態在度過,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像極了分手三個月又想復合的情侶。
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嚴厲一些,至少別再這麼寵著對方……他真的做得到嗎?看著已經到達約定好時間卻沒準時出現的皇家,烈日告訴自己還是做得到的。
「我準備了一些東西花了不少時間……」皇家有些愧疚地說,還故意微微低下頭,用著有些無辜的表情看著他。對方與他相反,整個人的上半身套著不透明的罩衫,還拉上了拉鍊包得緊實,可能是怕曬到太陽吧,烈日並沒有過問太多。
「……快點走吧。」
自從綁來這後皇家總是在對他撒嬌,也少不了一些肢體接觸,一下靠近用手蹭著他的手,一下又將臉湊近他卻沒多做什麼,要是以往烈日可能會樂得開懷,但現在他可不行這麼容易就上鉤。
而就在他拒絕皇家的時候,對方又會明顯表現出失落的樣子,就像個得不到主人寵愛的小貓一樣,烈日沒頭沒腦地想。
他們出了大廳,迎面而來的是黃金的沙灘,以及一望無際的大海,今天的太陽也很識相的頂在天上發光發熱沒壞了皇家的計畫。是的,他親愛的小少爺知道他最喜歡海,也最喜歡這種可以熱情奔放的場所,更是不忘他最喜歡衝浪,所以才把他綁來這,這裡確實是個好地點。
他讓皇家撤下了其他手下和僕人,伸手接過陽傘和保溫箱,最輕的地墊則是給皇家拿著,繞了一圈沙灘後,到了一個最靠近石岸的地點,皇家說要紮在這。
「來吧。」皇家朝他伸出手。
「來什麼?」
「你不是要考驗我的誠意嗎?讓我自己動手撐陽傘好服務你……所以才撤下其他人?」
「哦,」烈日沒忍住地笑了出來,對方到底把自己想得多壞心眼啊?「我只是覺得難得的美好時光不要有其他人打擾比較好。」
「還是你比較希望在有電燈泡的場合下修復我們之間的關係?」烈日低著頭在對方耳邊低聲說,這讓皇家有些窘迫的推開了他。
「才不是,我本來就打算定好點就要撤下他們的!」皇家急著解釋,這副敏感的樣子讓烈日覺得很難得。
「好啦,那我撐好傘之後你再負責鋪毯子可以吧?我待會還得去拿衝浪板。」
「所以說想叫人一併拿妥東西過來啊……」
「嗯?你對我的要求有什麼不滿嗎?」
「沒、沒有……」聞言烈日滿意地笑,但皇家知道那是標準的皮笑肉不笑,過去除了要勸他休息之外烈日幾乎沒怎麼對他做過。
等到陽傘撐好後,烈日還真的就丟著他一個人在原地,他有些氣餒的鋪起毯子,並把保溫箱置於陰影底下,乖乖地坐著等對方回來。他有些彆扭的抓著自己的罩衫,底下的三點式泳裝讓他從剛剛開始就感到有些不自在,所以他才挑了這麼一個離服務處有些距離又偏僻的角落。
三個月,已經三個月沒有見到烈日了……三個月裡每天依然進行著數不完的工作,也有不少會面要處理,更何談烈日原本負責的工作他也得調動人力去安排,已經習慣忙碌的他一開始還是應付得來的,但最終許久未見的思念之情還是淹沒了他,在一切都正常運作的表面下是逐漸崩潰的心靈。
去找他吧。管家爺爺看著他眼下的黑眼圈這麼說。然後呢?然後他就像個趕著去參加舞會的灰姑娘一樣,離開宅邸去尋找他的摯愛了。他甚至還沒想好要用什麼說詞將人帶回來,能不能帶回來更是個問題,見到面後該說什麼?萬一對方不原諒他呢?他總是自信滿滿地面對挑戰,但這次卻怕得不得了。
烈日一直以來都是順著他的,不知何時一如既往地寵愛逐漸讓他感到麻木,他想要烈日再表現地更佔有的感覺,否則這不就跟那些對他唯命是從的僕人們一模一樣了嗎?
如果能夠讓烈日向他證明自己不只是單純被眷養的乖狗狗,而是真的如對方口中所說的,愛到無可自拔,愛到忌妒甚至是恨的話,那是不是也同時代表著,烈日和那些百依百順的下僕們有所不同?
……所以他利用了別人,也利用了自己,更是利用了烈日。而烈日也再一次地,完全沒讓他失望。
事發至此,這一切都是他自身的不安所造成的,他已經逃了三個月了,好不容易現在有鼓起勇氣的機會,他得好好付起責任面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趁一切都還來得及時挽回、趁自己還沒後悔時挽救。
皇家看著沒有邊際的海平線,聽著浪花拍打在沙灘上的聲音,這三個月來一直埋藏在內心底下的焦慮多少被緩和了下來,也在這時他看到不遠處有一群人,處於有些神經質的皇家一眼就認出了被女孩子們包圍在中心的那名男人,正是他所熟悉的烈日,對方正拿著暗紅色的衝浪板。
突然一股苦澀的感覺油然而生,皇家不自覺地抿了抿唇。
他該主動過去嗎?去了之後該說什麼好呢?在烈日周圍的都是可愛又性感的女孩子,況且依現在他們兩人的關係,老實說皇家沒有什麼把握烈日會選擇他……
但他總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讓烈日從他手中溜走,對吧?
他可不是這麼容易示弱的人。
下定決心後皇家起身走出了陰影底下,他的手略微不安的抓緊了身上的罩衫,他將上頭的拉鍊拉至胸口下的地方,讓罩衫沒有完全地敞開,但多少還是能讓裡面的那件藍白色條紋泳裝若隱若現。
皇家突然很慶幸自己為了今天而特別穿上根本沒穿過的『戰鬥服』,下身也剛好挑了短褲的款式能露出他本來就白皙的大腿肉——當然裡頭穿的是和比基尼成對的藍白條紋綁帶三角褲——這些都能讓他現在的外表顯得較為中性一點。
皇家湊近了目標,烈日因為背對他們位子的關係,並沒有發現他正在慢慢靠近,皇家也是在距離拉近時才知道,纏著烈日的女孩子居然有足足三個,每個都是穿著大膽又毫不避諱遮蔽自己火辣身材的年輕女孩。
「我們沙灘排球的人數不夠,你能不能陪我們?」
「打個三場就好……不、一場就好!」
「拜託拜託嘛。」
女孩子刻意放軟的聲音此起彼落,皇家看到她們甚至擺弄起了姿勢,像是壓低了身體的重心、刻意微翹著臀部、擠著胸前的軟肉,幾乎是用著女人的優勢對著眼前的烈日進行猛烈的撒嬌攻勢。
「抱歉、我……」
「你不是只有一個人嗎?一個人來這裡玩很寂寞吧?和我們一起玩比較有趣啦!」
「就是啊!」
眼看其中一名女孩的魔爪就要伸向烈日,皇家快狠準的從後方攬住了烈日的腰,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但皇家沒管這麼多,倒不如說這就是他的目的。接著他刻意提高了聲音,扯著自己的喉嚨用著比平時還要尖銳一些的嗓音說著:
「親愛的!你去哪裡了呀?我等你等好久。」
「皇家……?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烈日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我是在救你!救我自己的戀情!你這笨蛋!皇家心底如此暗罵,攬住對方腰支的手改換牽著對方空出的手。
「這個貧乳妹是誰?」其中一名女孩一反剛才軟綿綿的聲音,毫不客氣的丟出質問,眼神卻冷冽地撇向皇家。
「貧、貧乳……」
皇家感覺到身旁的烈日沒忍住地笑著抖了幾下,他不客氣地捏了捏對方精壯的手臂,這惹來烈日倒抽了一口氣。
「呃、正如你們看到的,這是我的伴侶。很抱歉,我沒有辦法陪你們。」
三個女孩你看我我看你,沒有幾秒的時間就透過眼神達成了共識,像是不想讓眼前釣到的大魚溜走,他們乾笑了幾聲,語氣帶酸的說:「如果你們真的是一對,你還會放著自己的男人到處走?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剛剛的樣子也像是裝出來的。」
好吧,皇家不得不承認,女人的心思真的要比某些愚蠢的男人細膩很多,或許他該考慮多招募幾名女性進來組織,烈日走了之後,剛好間諜和偵察情報的位子一直都挑不出適合的人選,確實是時候該徵收一些新血了。
「所以呢?我可以帶我的男友走了嗎?」皇家扯著嘴角強迫自己別讓臉色變得難看。
「帥哥,你倒是說句話?」
皇家看向被點名的烈日,烈日像是在思考什麼的表情顯得有些認真,這讓皇家有點慌了起來,難道烈日真的在猶豫要不要和這群女孩走嗎……?
「他確實是我的伴侶,有什麼問題嗎?」皇家都還沒想好要是對方真的跟別人走了之後該如何做應對,烈日就早了他一步開口,但兩人隨即看見其中一名女孩惱羞成怒地變了臉色,就連講話的聲音都開始大了起來,讓周遭的路人們紛紛好奇地轉向他們。
「我說啊!到底誰會稱自己的女友為伴侶啊?」
「不管怎麼想都很奇怪,你們不是情侶嗎?要裝也裝得像一點吧!」
原來問題是出在這啊。烈日和皇家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想到一起走過這麼多驚險任務,卻在今天因為這些事情而破功,簡直枉費了自己的專業了,連要裝個熱戀中的情侶都裝得四不像。
但是不是也有一種可能,過去的他們都沒有在裝模作樣,所以在別人眼裡看來彼此的關係才會顯得這麼理所當然?皇家是這麼想的,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必要讓烈日向自己證明什麼。
真是太愚蠢了。
「我們之間根本不需要證明什麼。」皇家再次開口,只不過這次沒有刻意拉高聲音,而是用了自己原本的嗓音說著,他將罩衫的帽子整了整露出了脖子上的喉結,也沒管那些女孩瞠目結舌的模樣,只是牽起了烈日的手婆娑著。
「親愛的……」
「抱歉,真的很對不起。」皇家說著,臉上不見他一向自信滿滿的模樣,有的只是懊悔和愧疚,接著他在烈日的臉頰上獻上了一吻。
「我不該這樣對你的,是我太蠢了。」
「……」
短暫陷入了一片沉默,女孩們這才從剛剛的衝擊回神過來,每個都支支吾吾地連句話都說不好,過了好幾秒才乾脆索性地逃之夭夭,而一旁的路人見狀也散了開來,彷彿全世界又把時間還給了兩人。
「回去吧。」烈日沒有回應什麼,依舊優先放開了對方的手,像是在告訴皇家已經造成的傷害無法說癒合就馬上癒合。
一路上安靜的很,有的只是這片沙灘上人們的歡笑聲以及海浪沖上岸邊的拍打聲,烈日將人帶回後補充了一下水份,就又掉頭投向大海的懷抱了,只留本來就不愛曬太陽的皇家一人在傘下乘涼。
他看著烈日將大海制服於自己身下的模樣,樂在其中的表情一覽無遺,難得純真的樣子讓烈日看起來非常迷人,要不是把他綁在自己身邊,烈日一定能擁有更多的時間追逐自己所愛……等等,他在想什麼?都已經走到這步了難道他還想就此退縮嗎?一向不服輸的皇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
像是想要把這不符合期待的自己給趕跑,皇家從保溫箱裡拿出了冰鎮過的氣泡酒,老實說他沒有喝過這種氣泡酒,會準備這些也只是因為烈日喜歡,但這都不是重點,皇家現在只想用酒精沖掉如此懦弱的自己。
等到烈日回到岸邊,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難得的機會可以放空自己,他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直到南洋小島的烈陽稍微收斂了幾分、離海平線又更近了一些,他才意識到今天的時間所剩不多了。
然而躺在墊子上的皇家不知何時早已睡著,他還看到對方的身邊落了幾個空罐子,想必都是稍早前準備的那些酒精飲料,就算皇家不是容易喝醉的體質,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喝這麼多的。
烈日將衝浪板安置好便坐在皇家身邊,只是靜靜地看著海,過沒幾會兒皇家就醒了,倒不如說對方在這種地方根本沒辦法進行深沉的睡眠,所以只要稍有動靜就很容易醒來。
「要去走走嗎?」烈日把墨鏡提在頭上,露出了那對與夕陽相襯的紫紅。
皇家點點頭,他從早到現在都還沒碰過海水,總覺得就這麼結束一天好像會留有遺憾,也很剛好的現在時間已過了陽光最猖狂的時候。
兩人併著肩踩沙灘上,已經過了日光浴的最佳時間所以人群和稍早前相比少了很多,夕陽將黑的深不可測的大海染上了曖昧的橘黃。皇家從剛剛就注意到了,這個時間點還待在這片沙灘的,多是熱戀中的情侶。
就像是每一份愛意隨著這座南洋小島的太陽持續燃燒著。那他和烈日之間還有愛可以這樣燃燒嗎?皇家刻意不去看週遭親熱的情侶們,但內心卻止不住沮喪地想著兩人之間的事情。
「哇啊?!」大概是想出神了,他沒有注意到地上成塊的沙石,腳沒踩穩眼看就要被絆倒,雙手也為了保持平衡胡亂揮舞著,摸到烈日的手就是緊抓不放,沒料到這種狀況的對方連著一起被他拖下海。
還好他們是在岸邊,海水的深度也很淺,但還是在下一波的浪潮襲來時淹沒了全身,烈日的狀況稍微好點,他很快的就撐起身子接住了皇家依舊胡亂揮舞的手,抓著對方幫忙坐起身,讓對方的臉部趕緊離開了海水的折騰。
「咳……!咳、咳!」
皇家緊抓著他的手不放,緊閉的雙眼和皺起的眉說明了被鹹鹹的海水嗆到有多麼不適,烈日伸出手舒緩著對方的背脊關心著,那頭被海水浸濕的銀髮服服貼貼的沾在對方臉上,加上那痛苦的神情,讓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烈日不禁覺得有點好笑,高傲的小少爺竟會落得今天這種下場,來到自己不喜歡的地方、擅自被女孩子們當作女性比較、甚至還被某人刻意冷落了一整天,現在又出了洋相跌入海裡,恐怕整個呼吸道也難受得要命。
「好點了嗎?」烈日邊笑著邊牽起了對方的手,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如此主動。
「我很可笑對吧?」
皇家沒有直視他的眼睛,只是低下頭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別讓它們黏在臉上。
「你是指哪一部分?」
「……你明明知道。」皇家又咳了幾聲,挪著屁股調整一下姿勢,讓自己坐在柔軟的沙灘上,感受著一次次的浪潮滑上岸、冰涼的海水浸漬著自己的身體,似乎以為這樣就能將內心的某一塊洗滌乾淨。
事情要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烈日見對方沒有要起身的打算,便也喬了一個舒服的坐姿。雖然打從對方在與那些女孩起爭執後,他就有一個近乎明確的決定,只是還在斟酌要如何開口。
「今天感覺怎麼樣?」
「挺有趣的。」烈日回答,想到了今天對方演出的鬧劇笑了出來:「看到了不少好東西。」
皇家聽了也笑了出來。
「我也覺得今天收獲不少,得感謝那些女孩。」當然他沒忘要徵收新人的計劃。
兩人貌似都有想說的話,卻又同時在等著對方先開口,過了好一會兒,烈日終於率先出聲打破沉默。
「我不會原諒你。但我想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所以我們也不是不能繼續。」
「你就不能乾脆一點?」皇家終於看向對方,夕陽把對方臉上的輪廓照映得更加明顯,他感覺到對方的手再次摸向自己同樣浸泡在海水裡的手。
「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好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聽到對方的回答讓皇家暫時鬆了口氣。在反思到自己的錯誤後,他還是很感謝對方接納這樣的自己,本來他還都預想好最糟糕的情況了,像是將這趟自私的旅程劃下終點,用著嚴肅的口氣在這浪漫的場景下說著公事,正式對對方提出解聘,最後讓自己瀟灑的離開。
然後他會在轉身背對著對方的瞬間,忍不住哭出來吧。
「又在想什麼?」烈日摸向他的臉,他才發現自己早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流下了眼淚,和臉上的水珠混在一起。
「我在想你。」
「呵呵……」烈日被他逗笑,反問:「我也很想你。這三個月來過得怎麼樣?」
「很好,也說不上好。」皇家說。「當我知道我們即使沒有彼此生活也能過得下去的時候,我很無所適從……當然不是真的什麼都做不了,我依舊每天處理著沒有盡頭的工作。」
「心裡卻感覺缺了很大一塊……」
烈日深有同感,雖說這是自己決定要給對方的懲罰,但自己同樣也不好受,要忍著思念之情對對方不聞不問,這對一直以來都黏在一起的他們來說,根本就是酷刑,此時好不容易可以觸摸到彼此,已經釋懷的心靈理所當然的渴望著與對方肢體接觸。
他看向晀望著遠方的皇家任由著海風吹向自己的髮絲,也任由海水輕撫自己的身軀,更是任由著他牽起自己的手,顫抖從掌心傳達了過來,但皇家卻沒有選擇迴避,故作堅強卻又將自身的脆弱展現在他眼前,讓他不禁再次為了對方心動。
他擲起了牽著的手,像個大狗又用唇磨蹭著,在上頭輕輕落下了好幾個吻,透著海水的味道讓他吞了口口水,鹹味在口腔裡散開來。
皇家有些尷尬的看向別處,這讓烈日有點困惑。要是在以往,對方是絕對不會對這些親暱的舉動感到害臊的,當然那得在對的地點和時間,他認識對方這麼久,可以肯定現在的氣氛沒有理由不這麼做。
直到對方合併了雙腿像是在遮掩什麼,他似乎才意會到。
對方白色的罩衫在被浸濕後貼緊了皮膚,連同底下的比基尼花色都可以被看得一清二楚,烈日並不是現在才注意到,只是礙於剛剛嚴肅的氛圍下一直裝作不去在意。說起來,難道在和那些女孩們爭論時,皇家當時底下的泳裝就已經被看過了嗎?否則皇家怎麼會被認為是女孩子?
哦,也不排除皇家當時刻意偽裝聲音的關係。想到這烈日就不禁去推論對方這樣做的理由,然而答案很簡單,很幼稚,但同時也很可愛。
烈日試探性地將對方的瀏海撥到了耳後,手指順勢繞過耳垂上的紅色耳環,皇家主動的將臉向他的手那一側靠過去,默許了接下來的發展——他們在夕陽下接吻。與這火紅的大地不同,他們吻得很輕很輕,宛如羽毛緩緩落下地那般輕,久違的重聚讓他們只敢這樣蜻蜓點水的試探,就連離開時也是那般小心翼翼。
嚐過了眷戀已久的唇便會讓人身陷其中不可自拔,兩人都知道只是這樣是不夠的,但誰也沒有開口,只是趁唇上的餘溫尚未消退時,牽緊了彼此的手,沿著海邊走回他們原先撐好傘的位子。
皇家幾乎可以說是被對方拉著走的,被烈日佈滿一層薄繭的厚實掌心包覆著讓他莫名的有安心感,他更可以感受到走在前方越發急躁的腳步都代表,烈日有多渴望他,這讓他不免暗自偷偷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一路上那些還留戀此地的人們構築了各自的粉紅泡泡,有的甚至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進行著戀人間會做的那檔事,而這似乎更刺激了兩人,皇家看著對方的背影不禁回想著三個月前還能被對方抱的時候,那些煽情的記憶頓時充斥著自己的腦袋,讓他興奮的吞了口口水。
才剛回到他們的位子,烈日就二話不說的將他抱起放在墊子上,皇家有些慶幸對方還沒被慾望沖昏頭,他可不想到了這種時候卻還得整個人被砸在地上。正當他挪了挪屁股調整姿勢時烈日就蹭了上來,親吻著他的眼角、親吻著他的鼻尖、最後來到嘴唇卻停了下來。
「你整個人身上都有股鹹味。」烈日笑著說,呼出來的氣打在他的嘴鼻間。
「彼此彼此。」皇家回應完就主動將唇送上對方的嘴,這個舉動像是戰前的號角,為接下來的情事拉開了序幕。
不管是唇齒富有掠奪性的輕咬亦或是舌尖充滿佔有意味的深入,他們都早已習以為常,只是許久未纏綿的壓抑成為了最完美的催化劑,僅僅是單純的索取就讓兩人變得比以往還要更加熱情。
好不容易這相隔三個月的熱吻終於告一段落,烈日把歪掉的墨鏡摘了下來扔在一旁的沙灘上,他一邊喘著氣一邊拽下了身上那只會成為阻礙的連帽罩衫,曖昧光線下把原本就偉岸穩健的身形襯托得更為性感。
見狀,皇家雙手毫不客氣的就捏上了對方胸前尤其凸顯的肌肉,惹來烈日挑逗的微笑,他順著皇家壓著自己胸前和肩膀的手對調了兩人的姿勢。
烈日看著對方已經等不及的伸腳跨在他的身上,開始將外衣和短褲脫下來,露出了一整天藏在底下的三點式泳裝。雖然少量的布料勉強將對方的重點部位遮住了,但與露出更多的膚色相比這反而成了某種調味,只是作為支撐的綁帶像是在誘惑他似的隨著主人的動作前後搖曳,同時也點綴著對方與他相比較為瘦弱的身形。
嗯哼,貧乳是吧?那些女孩恐怕不曉得即使是皇家的貧乳也可以夾住他的……
「潤滑液,在袋子裡面。」
皇家用下巴指了指他身邊保溫箱旁的帆布袋,打斷了他腦內的黃色思想,示意要他動作別只是愣著發呆,於是他也照做了,一手伸向對方三角褲被撐起的跨部另一手在袋子裡摸索,袋子裡根本沒放什麼東西,除了防曬乳、眼鏡盒以外,就是僅存一罐的潤滑液。
「這也在你的安排內嗎?」烈日從剛剛就感覺對方在自己的脖子上又親又啃,刺痛的感覺混合唾液,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脖子上現在肯定多了好幾顆青點紅點。
「當然。」皇家持續向下親吻,一路用嘴踐踏過烈日的鎖骨來到了那傲人的胸肌上。
「本來想著……就算要分手,至少也要被你幹過一次才能放你走。」皇家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刻意在對方面前翹起了屁股扭著,彷彿尾椎上有個隱形的惡魔尾巴在晃。
烈日徹底被對方調皮的樣子勾起了性慾,身為多年來的伴侶對方一直都很能抓住他的口味,於是他也伸出手在對方的屁股上賞了一記力道不輕的巴掌作為回應。
「咿……!」
在滿意的聽到脆弱的驚呼之後,烈日改揉著對方的臀瓣,一手揉著對方早已起反應的跨部,見狀皇家用手撐起了身子,主動騰出了空間讓對方撫慰著自己的性器。雖然現在光線曖昧,但烈日還是可以看出在那緊緻的三角褲上,被對方性器頂起的突起沾了更為明顯的水漬,於是他伸出手指隔著布料蹭著對方性器上的小孔,上頭早已佈滿了黏液。
「啊、哈啊……」
「流了不少呢,你不會是這一整天都是這個狀態吧?」
像是被蹭得很舒服,皇家顫抖著身子擺著腰支主動磨著他的手,這讓烈日忍不住擰起眉有些扭曲的笑著,他持續刺激對方終於完全勃起的性器,隔著被撐起的可憐三角褲套弄摩擦,就是不摘下整件褲子。而布料的粗糙感似乎也讓皇家很有感覺,加上對方恰到好處的手勁,讓他爽得只顧流著口水發出淫蕩的叫聲。
還好這一帶沒什麼其他人,就算真的做著什麼令人難以啟齒的事,也不會顯得太過尷尬,烈日開始懷疑就連這個地點都是皇家早已鋪下的陷阱了。
「嗯、好舒服……啊……要、要去了……」
「這樣就要去了?你是哪裡發情的小貓嗎?」烈日壞笑著調侃,自從上次與對方進行那場激烈的性愛後,他總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在性事上,透過言語欺負對方。
「在野外被人打手槍很爽是吧?嗯?」
「哈啊、啊……哈啊!」而皇家貌似也很享受這種被言語刺激的感覺,原本就瀕臨極限的慾望隨著對方嘴裡說出的淫語、以及手上的力道終於獲得釋放,性器吐出的濁液徹底弄髒了綁帶三角褲,有些甚至滴在了烈日的腹肌上,在被曬成蜜糖色的皮膚上有些顯眼,而皇家本人只是手向後放在他的腿上做為支撐喘氣,貌似還沒從剛剛的高潮回神過來。
如此淫靡的畫面讓烈日實在很想馬上推倒這個調皮的小惡魔直接插入,但理所當然地他忍下來了。他拍了拍對方的大腿喚回皇家的注意力,對方聽話的改側趴在他身上,嘴湊近了他的胸口便是親吻,沿著剛硬好看的線條親了一圈,接著手探進他的褲內輕撫著那早已興奮站起的性器。
皇家藉著由下而上的角度抬眼朝烈日露出誘惑的微笑,手卻在底下進行著下流的動作。他先是握住性器套弄了幾下,聽到烈日發出了壓抑的悶哼聲後便將手撤出,挑逗的隔著褲子握住了那明顯的形狀,他低頭看著烈日的跨下是如何在自己手裡勃起硬挺,興奮得喘了口氣,甚至還不小心漏出了一聲細微的呻吟,他舔了舔唇手指勾著對方的褲沿往下拉,對方雄偉的性器隨即挺立。
「呼嗯……!」
烈日感覺到自己的跨下被解放的同時,對方重重的吐了口氣在他胸前,他沒有任何懷疑的直接解讀成——對方看到他勃起的性器也會有感覺,高傲的小少爺此時簡直活像個隨隨便便就能輕易發情的小色鬼,到底是誰把人養成這樣的?那還用問,犯人正是他自己。
他吞了口口水,手從對方的大腿摸向臀部,手指將比基尼內褲勒緊拉了拉,用粗糙的布料摩蹭對方的後穴,引來對方配合的扭腰以及黏人的摩蹭,接著改換手指直接蹭入後穴,裡頭令人意外的早已有一定程度的濕軟。
「……這是我在大廳等你這麼久的原因嗎?」
隨後他聽到皇家的輕笑聲。
「不是喔。」對方邊說邊緩下手上的動作,改而伸出一指輕磨著前端龜頭的部分,比起服侍,更多的是玩弄的意味。
「哈,難不成是剛剛在這自己弄的?」
「答對了。」
這個騷貨到底是有多飢渴啊?烈日一點也沒留情的將手指插進對方的後穴深處,柔軟的腸壁很輕易的就接納了手指的進入,但避免萬一烈日還是讓手指撤出、將潤滑液擠出倒在自己的手上,接著又探入,礙於姿勢的關係手指滑過對方尾椎時將一點液體抹在了上頭,他透過抓著對方臀部的觸感摸向那貪婪之地。
他盡可能地將手上所有潤滑液推入穴內,力道算不上輕,畢竟皇家現在的狀態對他來說,正是個需要狠狠教訓的小壞蛋。
「屁股翹高點。」
而一向嬌貴的皇家在這次的性愛中,難得甘願做了服侍的那一方,他一邊不怕死的挑戰著烈日的理智,一邊又在烈日強硬的對待他時乖巧順從,就像現在,他照著對方說的繃起了腰翹高臀部,嘴卻親上了對方的胸,甚至伸出了舌舔上乳頭,手也不忘改圈住整個性器套弄。
這讓烈日止不住地倒抽一口氣,雖然胸部不是第一次被刺激,但被舌頭舔還是頭一遭,對方像個小貓一樣趴伏在他身上,滿臉通紅的伸出粉嫩的舌頭躍躍欲試,像是很滿意烈日的反應。
但很快的這彆扭的姿勢就讓皇家感到腰痠,他將身子往上挪,視線終於可以和烈日對等,此時緊貼著彼此的肌膚為之躁動了起來,皇家順著自己的慾望盡量將自己的身體往對方身上蹭甚至擠,胸、腰、跨下……能貼的地方都貼上去了,活像個發情的小寵物向主人搖尾討好。
畢竟是在野外做,還是公共場所的沙灘上,不可否認在外被對方抱的這種刺激感比皇家想像中的還要興奮,在這做的也不是只有他們兩個,這裡可是普遍熱戀期的情侶或是蜜月期的夫婦會來渡假的地方,一想到這就讓他安心了不少,同時也暗喜著能夠和烈日在這創下酸與甜的回憶。
烈日光裸的胸口被對方的比基尼布料蹭得有些癢,而對方熱切的模樣也讓他堆積了不少更多想狠狠疼愛對方的衝動,他一向都對情事很有耐心,所以即使皇家的一舉一動都在撩撥他的理智,他還是可以強忍下來,但到最後火山口爆發的時候,他也不敢保證熾熱的岩漿會噴發到哪種程度就是了。
「可以了、你快點進來……」在烈日將手指伸入第二指沒多久,皇家就有些急迫的催促著。
「進去哪?」烈日聽了只是又惡劣地調笑反問他,手指還避開了那熟悉的點,只是在腸壁上磨蹭。搔不到癢處的感覺讓皇家皺了皺眉,他擺起屁股試圖主動操著烈日的手指,看能不能讓對方碰碰那令他上癮的地方,但顯然烈日擺明了就是要欺負他,他的屁股越是往後翹,手指就是越移越開,甚至只留了一指節在內。
「嗚……」皇家被逼得快哭出來,濕潤的眼角、漲紅的臉蛋、抿起的薄唇,整張臉透露出主人要委屈就有多委屈。
「我不是教過你了?想要的時候該說什麼?」
「還是我需要幫你復習一下?」
「嗯……」見皇家還在猶豫,烈日很乾脆地將手指撤了出去。
「等等、不要!……我、我說就是了……手指先進來……唔!」
皇家哀求般的扭了扭屁股,成功換來對方的施捨。烈日不僅將手指粗魯的插入,另一手還揉捏了幾下對方算不上結實的臀肉,長期坐在椅子上辦公以及到處奔波會議的人本來就沒有什麼機會能夠鍛鍊到身體,但皇家的身材還是保持在適中的程度,甚至要比上次烈日抱他時再瘦了一點。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烈日不禁這麼想。
「裡面想要了……嗚、很癢……需要烈日的、幫忙止癢……呀啊!」才剛講完,烈日就掰著他的屁股將性器捅入,理所當然粗壯的性器侵入體內輾平了腸壁內的皺褶,期間也不意外的按到皇家的敏感點,囊袋擠上了臀瓣也顯示出整個性器好好的捅到了最深處。
在毫無準備下的瞬間就被給予過大快感讓皇家失聲尖叫了出來,顫抖的身子痙攣了好一會兒才無力的躺下。同時被後穴絞緊的烈日感覺自己的腹部瞬間又濕了一片,他以為是對方高潮了,直到他撐起上半身將失神的對方扶起才發現到,對方剛剛射出的除了精液以外,更多的是較為稀薄的液體。
明顯的腥羶味——恐怕是,稍早前對方灌了許多氣泡酒就所導致的。
「嗚、嗯……嗚……」烈日聽到了對方微弱的啜泣聲,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映入了他的眼底,深知除了給予鞭子以外也得適當的給予糖果,於是他伸出了手摸向對方紅通通的臉蛋,拇指為對方擦乾了濕潤的眼角,然後輕輕地抬起對方的下巴,讓對方強迫與他對視。
「對、對不起……我……」
皇家示弱的樣子讓烈日心疼極了,他二話不說的將對方的肩攬入懷裡,手順著背安撫著。
「沒事、沒事。」他溫柔的說,讓皇家的頭邊轉邊鑽進他的頸窩,拼命撒嬌的樣子與過去那個,即使只有兩人也將自己武裝起來的小少爺不同,這一次回來烈日是真的感受到,對方完全將自己的內心展露在他眼前,比喻成甜點的話,就像是在那冷淡的脆皮外殼下,是惹人憐惜的濃稠巧克力,苦中帶著甜蜜。
兩人做過這麼多次的激烈性愛,哪次不是弄得戰況激烈——只不過每一次的激烈程度都在進化就是了——烈日改抱著對方的腰,幾乎將對方鎖在自己懷裡,為的不是要避免對方逃走,雖然對方根本也沒打算逃,而是希望能讓對方多少感到安心點。
「我不在意,等等回飯店再清洗一次就好了,現在先專注眼前的事,好嗎?」
「可是……」
烈日不客氣的挺了挺腰,頓時頂的對方說不出話,後穴再度絞緊讓烈日爽得喘了口氣,他環著對方腰的一隻手揉捏幾下屁股,一隻手從小腹摸至胸部,整隻手掌握住了對方的左胸,並且有意的隔著比基尼薄薄的布料刺激著乳頭。
「我還沒抱夠你呢,哪都別想去。」他摸了許久終於撥開了對方胸前兩片少得可憐的布料,露出了已經挺立的乳首,少了身上唯一遮蔽的衣物讓皇家有些不自在,即使綁帶沒被解開仍好好的掛在身上,但這種要脫不脫的樣子反而更讓他覺得羞恥。
烈日反倒是被激起了興致,綁帶的線條更是襯托出了對方的重點部位,也比全裸時更色情,他伸出食指肆意的撥了撥硬挺的乳頭,還捏起了乳珠輕輕拉起,惹來對方斷斷續續的呻吟,就這樣靠著刺激對方的胸部來回好幾遍。
最後不知是玩夠了還是對皇家的反應滿意了,他才鬆開手,改握上對方重新勃起的性器套弄著。
而皇家全程幾乎除了嘴上呻吟,撇除掉縮緊的後穴以外沒多做什麼,只是一味的接收著烈日對他的疼愛,他的身體不知從何開始喜歡上了被對方任意蹂躪的感覺,每當烈日在他身上發洩那些比起愛更多是性的舉動時,他的內心某處就會被填滿,生理上與心理上獲得滿足的感覺總是讓他欲罷不能……但他還是很喜歡烈日對他溫柔一些的,如果可以,最理想的狀態是被狠狠疼愛過後,再給予溫柔的擁抱與呵護。
感受到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性器開始挺動時,皇家攬上了對方的脖子,一點也不吝嗇的將吐出的氣以及喘息送達對方耳邊,甚至在被快感沖擊腦袋的同時,理智僅存不多的說出了調情的話語,一開始只是撒嬌的咕噥,直到身下拍擊肉體的力道越發猖狂,渴求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越擴越大時,那些句子也隨之變得破碎不堪。
「哈啊……!好棒……」
皇家被對方頂得繃起了腰,頭也舒服的向後仰,舌頭吐了出來,如此沉迷歡愛又放蕩的樣子頓時擊碎了烈日心中那蓋在火山口上的蓋子,想操翻對方的想法不斷充斥著腦袋,而他也確實照做了。
烈日先退離了對方溫暖的體內,並將對方轉過身,改而讓皇家靠在自己的懷裡,接著他用手扣著對方的膝彎,讓對方的雙腳在這野外呈大開不知廉恥的姿勢,然後重新插入那被完全操開、從剛剛就因為飢渴而不斷自顧自收縮的粉嫩後穴。
烈日施了點力讓對方的身體完全離開地面,只能靠在自己身上,彼此的交合處甚至是唯一的立足點。
「哼嗯……!」腳沒有著落點的關係讓皇家十分不安,但同時又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往自己體內幹的那凶猛之物上,除了這點以外,此時自己的身體私處被強制大開的感覺也讓他羞恥不已。
但還沒等他的腦袋來得及處理掉這些刺激,烈日就動了起來,而且一來就是近乎發洩似的粗魯抽插。
「哈啊、烈日……嗚、啊啊!」
由於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在下身,身體的支撐也被對方掌握著,皇家根本沒有控制這場性事輕緩的權利。烈日抽出的時候會將他的身體微微抬高,接著在插入的時候鬆些手上的力道,讓他的身體借著體重、撞上底下凶猛的性器。
緩緩抽出時性器的輪廓會細細親吻著腸道,讓內壁好好感受著對方的形狀,這時皇家會發出細細的哼聲;重重插入時硬挺的肉棒會一挺到底、惡狠狠的侵入皇家體內深處,彷彿壓過前列線只是順便罷了。
但最淫亂的就在於,皇家還是能對這種強制的性愛感到歡愉。
「哼、嗯啊!好像、要壞掉了……啊……」
「不行……被這樣操的話……會、嗚嗯!懷孕的……啊……要、要壞了……」
烈日沒去管對方喪失理智的發言是在說要壞了還是要懷了,但他可以知道的是對方肯定是爽到腦子燒壞了。他自己的狀況也沒好到哪去,被慾望沖昏頭的可不是只有皇家一人,對方那因性愛而大膽放縱的聲音混雜著委屈和愉悅、隨著肉體撞擊而頻頻收縮緊咬的腸壁,無一不是在促使他跟隨對方拋開理智,墜下慾望的泥沼中,只管發洩生理上的衝動。
於是他換了更為方便動的姿勢,他放下了皇家的腿,順著背後的體位將對方壓制在地,讓對方在自己身下跪趴著翹高屁股。最簡單最原始的性愛姿勢,和這野外以及同樣失去理智的兩人來說最適合不過。
烈日持續擺動著腰,打從一開始就維持著不慢的速度抽插著對方的後穴,他邊喘著氣邊撩開了自己被汗水沾黏的瀏海,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的背脊,視線依舊被那個泳裝的綁帶給吸走,他伸出手指摳弄著綁帶玩弄了幾下就是不解開,然後順著對方脊椎的線條往上,最後掐住了對方的後頸。
「咿嗯……!」
皇家不安的瑟縮了一下,烈日的力道並不輕,雖沒到會讓人窒息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脖子上的壓迫感讓皇家下意識想要掙扎,但除了晃著他的屁股以外什麼也做不到,反而還因此助長了烈日的興致。
穴裡那完全勃起而粗壯的肉棒開始更為毫無節制的侵入、抽出、再侵入、再抽出……兇狠狂搗的樣子讓交合處邊的穴肉能夠在性器被抽出時帶出了一點,像是不知饜足似的緊吸不放。
「真淫亂……」
粗壯的性器每次深入都能狠狠撞過皇家體內的敏感點到更深處,更何況對方還是有意的針對那點去撞,快感像海嘯撲襲而來,他只能無助的被淹沒其中,整個上半身都趴在地上哭吟著,也沒管有沒有人會聽見,臀部還被對方死死的撐起固定,被動承受對方一波波洶湧的深入,他甚至整個人被操到快要脫離墊子。
「哈啊!呃、不行了……!哼嗯!」終於在快感攀爬到顛峰之際,他整個人繃起,沒能吞下去的口水弄濕了墊子以及底下的黃沙,舌頭又吐了出來,眼神渙散的縮緊了屁股高潮。
「啊、嗚……」然而身後的對方還沒結束對他毫無節制的侵犯,對方像是被他的夾緊給刺激到,手放開了他的脖子改雙手一同捏緊他的臀部全力衝刺,前方被冷落已久卻先一步射精的性器隨著煽情的動作一晃一晃,小孔上沒射乾淨掛著的點點精液也隨之拉出不明顯的線條。
皇家高潮的時間隨著對方的動作被拉長,腦袋空白的只能叫著對方的名字,好像認為這樣做就能多少維持自己的意識,直到對方一個重挺,體內的敏感點被抵著停下,隨後是一股暖流注入,皇家這才知道烈日終於高潮了,後穴下意識的收縮,活像是在榨取精液的樣子。
「呵……」烈日閉著眼享受著高潮帶來的舒爽,擰起的眉也在休息一陣後舒展開來,他離開了對方的體內,任由精液滴在墊子上,放開對方身體的同時皇家近乎無力的倒向一側,激烈過後的後穴暫時無法合上,隨著主人喘息微張微合。
簡直像那些用過就被棄置不理的性愛玩具,烈日看著如此狼狽的皇家腦內不妙的想著,他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把這些下流的情境趕跑後,硬是撐起慵懶的身體扶起仍舊沒回過神的皇家。
「……要回去了嗎?」
「是啊,至少得把你清洗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皇家顯得有些不情願,烈日眨眨眼,他像在對付任性的小孩子那樣摸摸皇家的頭,哄著說:「不想回去?」
「有點。」
「可是身體這樣黏呼呼的很難受吧?」
「我只是覺得可惜。」皇家接著說:「……還想和你多待久一點。」
聞言,烈日笑了出來,那是發自內心感到快樂的笑,本來顯得生人勿近的眼睛會彎成圓滑的線條,像顆暖洋洋的太陽;眉毛也會躺成愜意的形狀,像朵藍天上的白雲。
過了這麼久,皇家這才知道,這是他見過無數次景色裡,最喜歡的一個。
「嘿,我想我剛剛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他看到烈日的臉上浮上一層紅暈,但被夕陽照得不太明顯。「你沒有必要特地再討好我,那件事我們已經談完了。」
「難道我想要順從自己的心意討好你,這樣不行嗎?」皇家回答。
「如果是這樣……行吧,我沒話說。」
烈日回頭穿好自己的褲子,順便把剛剛一時衝動而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一撿回來,遞給了身上一片狼藉的皇家要對方穿上,而皇家卻是抽走了他的連帽罩衫,像個黏人的小貓一樣有些調皮的看著他。對此烈日沒轍,只是捏了一下對方的臉頰,便牽著對方的手,將東西收拾好後,兩人緩緩地一起走回了飯店。
回到飯店門口面對那些下屬時,本來打算明日就返回的皇家,被烈日強制性的留了下來,他只是扔了一句:「你們的小少爺還欠我一個月的長假。」就把皇家給帶走,讓那些不知如何是好的下屬們愣在原地。
被半拖回房間的皇家沒能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被對方哄著帶到了浴室,對方像以前那樣將他服侍得服服貼貼的,兩人在放滿熱水的浴缸裡依偎,烈日溫柔的清洗著他身體上的殘渣,期間還按摩著他的各個身體部位,本就疲憊的他在對方打理這一切的期間很快就睡著了。
然後,他們真的在這小島上度過了一個月,或者照烈日的說法,這是他們提前進行的渡蜜月,工作的部分大多都扔給管家爺爺安排去了。皇家一開始還是很不習慣這樣沒有被工作追著跑的日子,但比起那些他更想珍惜與烈日在這度過的每一寸光陰,對方拉著他的手再次奔向清澈的海水,也一起感受著太陽從早到晚給人的溫度,這多少讓他不是那麼討厭有陽光的戶外了。
在假期的倒數幾天,他們依偎在夕陽下的海灘上,皇家靠在烈日的身上,相當不捨這沒有身分上下之分的日子即將結束,在感嘆的同時,烈日將一枚戒指套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他將手湊在眼前眨眨眼,仔細看才發現那並不是戒指,而是一個半月形狀的石頭,特別的形狀顯然是被海水侵蝕所致。
像是在告訴他在烈陽所在之處,也會有月亮升起的時候。
烈日只是淡淡的說了這是求婚,像是在驗證之前說的度蜜月是真的,只不過一切都太突然,他並沒有準備真正的求婚戒指,只是在這片海灘上,找到了這塊石頭。
皇家倒覺得沒關係,他會好好收著的,只要看到這塊形狀詭異的石頭就能想起在這度過的甜蜜日子,就某種意義上,是再適合不過。
等到他們終於回去宅邸時,其他下屬們瞥見他們的主人帶著他最鍾愛的狗狗回家了,甚至有不少敏銳的傢伙看到他們的手上戴著了同款的戒指,心裡有數的料到結果是如何便也隨他們去了,只求這兩人不要再吵架鬧逃家,畢竟管家爺爺與他們的小少爺相比還是太可怕了。
至於其他更需要讓兩人善後的事情……只要兩個人一同面對,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吧?烈日在回程的時候突然想到某個獨眼傢伙,不免有些頭痛。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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