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冒險】路拉-Wild(R18)
冬末之時,冥界荒野的雪也融了幾分,慢慢地展露出原有自然的景色,殘餘的雪蓋在岩壁上讓人想到了物質界裡聖誕節盛行的糖霜餅乾,路帕斯沒有看過也沒有吃過,只不過是上週某個午夜拉思有提到罷了。
濕滑的岩地讓夏魯普險些滑倒,荒野不像都市內的道路被種植草地、鋪上石磚,而是隨著長年的天氣變化形成了坑坑巴巴又凹凸不平的路,這對於近年來埋首於朝廷侍奉著冥王的他來說,一時忘了暮冬的荒野仍然是個險峻之地。
荒野本來就是個險惡的象徵,即使那些銳利的山角連同荒野居民的野性都被冥花鈴拂去了不少,她滿懷決心的在此種下了名為和平的種子,但如表面所看到的一樣,堅硬的荒瘠之地不會輕易容許柔弱之花存活。
「這次又是什麼?」路帕斯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手甲和披肩都沒卸下,顯然是剛剛才完成了一份委託就被傳喚至此,倒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地點只不過是他家門外旁接近懸崖的一小空地。雖然過往委託人親自來到家中拜訪的經驗不是沒有,但那多半屬於較棘手的急件。夏魯普嘛,用鬼泣之牙的槍口想也知道,不是為了朝廷的事、就是為了冥花鈴的事。
「下個月是朝廷頒布雙向通行的日子,」夏魯普也不囉嗦,一下就直奔主題。「要清除內患。」
雙向通行,指的是荒野與都市兩地之間將開放比過往都還要寬容的通行制度,冥界貧富差距極大,荒野被都市拒於門外,那高聳的圍牆以及堅不可摧的大門便是最好的證明。而現任冥王在奪回王位不久後就擬了冥界未來改革的草案,此項只不過是當時提出的其中之一條罷了。
但也就是這麼一條例,讓全冥界上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動盪,朝廷內與朝廷外都鼓譟不已。
「線索?」
「是朝廷內親王派的大臣,他的人手前幾日露出了馬腳……」他說:「是拉思的功勞。」
路帕斯對此沒表示什麼,對方見狀繼續道:「在這一個月內,我需要你跟縱他,盡可能的挖出情報,有其他黨羽的嫌疑更好。」
「朝廷裡沒有適當的人選嗎?」
「其實拉思是不錯的人選,只是典禮近了,我把陛下貼身護衛的工作交給他。」夏魯普又露出了那看似和藹的笑容。「而且人少顧及就少,總得保險點。」
早晨的冬陽出得晚,天空也亮得晚,日頭像個賴床的孩子這時才肯露出一角。想到屋裡頭的人差不多要醒了,路帕斯擺擺手送客。
「合約書我今天會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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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思對於路帕斯整整有一個月會待在冥界感到高興,由於工作性質不同的緣故,這幾日對方總是送他出門、幸運時還能一同入眠,但他也擔心這一個月過後,自由的賞金獵人又得隨著委託到處奔波,他得重新適應那對方有一天沒一天在的日子。
身旁重量的力道讓沙發陷了下去,拉思頭很順勢的靠在對方肩上,與自己身上同款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暖呼呼的身子直接成了他的人形暖爐,剛吹乾而毛茸茸的金髮也總是讓他愛不釋手。
「摸夠了沒?」路帕斯打開了電視,伸手拿了杯水。
「免費的,當然還沒。」
「這不是免費的,」路帕斯喝了口水想潤潤喉,非但沒解渴到,反而更口乾舌燥了些。「這是你的。」
拉思被對方逗笑,他裝作有些賭氣的說:「你的意思是,其他人付費也可以摸囉?」
「當然不是。」
「這是非賣品,其他人摸了會挨子彈的。」
長久以來的默契使兩人生活和諧,達到了一個不錯的平衡。猶如現在,路帕斯藉著電視機裡新聞主播的聲音,假裝沒來由的提出了疑問:「怎麼了嗎?」
「只是在想難得整整一個月可以待在一起,卻哪也不能去。」
路帕斯雖是出了名的愛錢,卻不是出了名的弟控,也不像他爸那樣眾所皆知的愛妻——就算有,拉思也要他在外面藏得好好的——一向沒怎麼把情緒表露在臉上的賞金獵人看向拉思,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安慰對方。
自從不再需要償還債務後,路帕斯好歹也把刻意丟掉過的情商撿回來了,不然他怎麼能留住拉思?更別談他身上的血至少有一半是雷吉斯的。
「之後找個時間排個長假吧。」路帕斯的手覆在拉思手上,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變化,但語氣裡透露出了不少寵溺:「我們出去走走。」
「欸?可是……」這反倒讓拉思受寵若驚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們在一起生活也有段時間了,偶爾來個家庭旅遊也不錯吧?」
隨後他看見拉思露出了幾乎可以稱上是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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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委託和早期亂成一團的冥界相比並不複雜也不算棘手,自從冥花鈴的王權鞏固之後,各方面辦事起來也順利多了,夏魯普功不可沒。老實說路帕斯並不認為這次的事情輪得到他插手,但朝廷內部的情況夏魯普瞭若指掌,既然對方有所需求,那他便是收多少錢辦多少事就是了。
如夏魯普所料,短短一個月內目標就留了不少痕跡,而這些痕跡一一都指向了典禮當天出席致詞的冥王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雖然提早拆穿敵人的計畫能夠防範,但無奈的是,冥王陛下即使知情也不做任何的退讓,他說:「這是減緩哈洛斯之間隔閡最好的機會,如果我不出面,那過去的努力就失去意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冥界被魔族輕易掌控的經驗所致,在這方面冥花鈴意外的堅決,而夏魯普雖然嘆氣但也早有預料,自家的主子是什麼性子他難道會不知道?
於是,路帕斯的委託項目又新增了幾條,典禮的當天緊盯著目標的動靜,好當場人贓俱獲。
那天冥界關口的天氣異常的好,典禮照常舉行,他照著指示待在關口上的瞭望台,如果現今身如戰場那此處便擁有最佳的視角,能夠將底下的任何動靜收入眼底。
平民百姓圍觀至此,侍衛們也不敢大意,各個盡忠職守、聚精會神,不知道哪家的記者們也在外圍鬧的熱騰。路帕斯看見冥王在拉思的護送下站到了關口門前,在冥王面向底下民眾的瞬間底下一片寂靜,高貴之王嘴裡唸著什麼他沒太在乎,只是不忘指示的靜靜洞察著目標的舉動,像個狼一樣,等著獵物上勾。
時機差不多了。
目標果不其然馬上就有了動靜,首先是一聲槍響像極了鳴笛打開混亂的序幕。他看見拉思幾乎是用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護在了冥王身前,隨後其他侍衛們也一一圍了上去。
外圍們的記者和百姓同時鼓譟了起來,不管內外場面都異常的混亂,這反而吸引了路帕斯的注意,雖然說內部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目標逮住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還沒完,這未免太順利過頭了。
才在這麼想時,他就瞄見有個鬼鬼祟祟的可疑人物在民眾群裡,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在這樣明朗的午前是有些顯眼,如果單靠這點是還不足以讓路帕斯對他起疑的,只是明明群眾們都在慌亂和起鬨之時,唯獨他身陷在雞飛狗跳之中還冷靜的讓人感到違和。
而像是要驗證路帕斯的直覺,那個斗篷底下的手正悄悄地拿起一個燈籠……是死靈術士!
「該死!」路帕斯大罵,他直接從關口的大城牆跳了下去,在著地前用加農砲的反作用力完美著地,邊跑邊向對講機另一頭說:「大臣只是障眼法!人混在民眾中,黑斗篷的那個!」
『——什麼?』
路帕斯沒管另一頭夏魯普又著急的吩咐了下人什麼,現在分秒必爭,他也不指望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誰能抓住死靈術士。混在人群是非常聰明的做法,現代冥王以民心為重,放寬了許多集會的標準,今天這種大日子還有記者能在這麼近的距離拍攝就是最好的證明,除了不便察覺、難以被捉以外,更重要的是人多手雜,連要遠程狙擊都怕是會勿掃民眾,在現代冥王的形象裡,朝會時引發民眾流血事件是最要不得的。
一想到對方的目標是冥王,而現在離冥王最近的人便是拉思,路帕斯整個人都不好了。
「讓開!」
好不容易擠開了人群,路帕斯用蠻力撞倒了斗篷人,而死靈術的詠唱也正好完成,趕過來的夏魯普才剛指揮侍衛們抓住兇手,和路帕斯相撞的燈籠就著地破裂發出一陣劇烈的閃光,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按住犯人!別讓他跑了!」即使視線受阻,夏魯普仍沒忘最要緊的事,而當眾人慢慢回神過來時,陌生且狂妄的笑聲打破了此起彼落的疑問、慘叫和求饒,夏魯普眨眨眼,簡單環顧四周後,他的視線放在了一個黃色毛團上。
沒有很久,那個黃色毛團在一層層黑色的大衣裡探出頭來,夏魯普認得那件屬於路帕斯的大衣,而那探出來的頭明顯是個犬類,冷冽的眼神以及沉靜卻不失野性的酒紅色瞳孔,都說明了牠是……
「不會吧……」
夏魯普從來沒這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震驚與不安了,一直都待在王室之人身邊的他也見了不少奇聞軼事——只不過論驚恐的程度,這次至少可以排在前三名。
路帕斯這下真的變成一隻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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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自幾天前的典禮鬧了不小的風波後,整個朝廷都忙翻了,整日整夜都伴在冥花鈴身旁的拉思更是比誰都還要清楚,為了平息冥界上下,冥花鈴做了多少、又睡了多少,好不容易這陣子各方的輿論才平息了些,但以後八成是不會被停止拿來作文章了。
這些事情拉思也沒多放在心上,他只奉命行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僅此而已。畢竟比起那些事情,他還有更在乎的。
「路帕斯他……」
「我正好要和你說這個,對不起啊,拉思。」夏魯普滿懷歉意的說:「上次在民眾裡抓到的死靈術士在別界有同夥,所以路帕斯他前幾日早早出發了。」
「雖然我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但他什麼都沒和我說……呃,我的意思是、以往他要出任務或者是委託時,總會和我報備一下的。」
但是自從典禮那天後,他就再也沒見過路帕斯了,明明人處在冥界,委託內容也和自己的工作內容重疊,沒道理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不見,以往委託內容再忙,路帕斯至少都還會給他打個電話。
他們兩個都是時常與死亡擦肩而過的人,但這無法成為拉思不該不安的理由,就因為如此,他們才更需要互相報備自己去了哪裡、會去多久。
「啊,是的,路帕斯有話要我轉告給你。」夏魯普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要你這幾天好好休息,不用擔心他,記得好好吃飯,傷口也要好好處理。」
「什麼傷口,他太大驚小怪了。」拉思的語氣和以往沒什麼差別,但那明顯落寞的眼神讓夏魯普很是心虛。他和冥花鈴本來就不太贊同對拉思隱瞞這檔事的,但無奈當事人那時一副準備咬人就跑的模樣,他才不得不先答應下來。
他們還不知道路帕斯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任他那野獸的身軀四處亂竄,恐怕會衍生出更多問題。所以他們只好先將路帕斯安置在冥花鈴的房內,看能不能從那該死的死靈術士口中拷問出什麼,同時讓冥花鈴找出其解法,幸運的話,也許過個兩三天路帕斯就能變回去了。
但他們終究是太天真了。這幾日朝廷上下兵荒馬亂,在宮廷內身為護衛的拉思機乎和冥花鈴密不可分,只有在冥花鈴休息的時候,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才能繼續對路帕斯身上發生的問題進行研究;而身為罪魁禍首的那名死靈術士更不用說,走火入魔的樣子連對話都無法成立,看到那副行屍走肉的樣子時夏魯普忍不住想,究竟是死靈術士們控制了靈魂,還是他們永生永世都被靈魂控制住了呢?
想到這夏魯普就不禁心疼了起來,不僅是對冥花鈴,更是對這兄弟倆,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就知道路帕斯和拉思很看重彼此,那甚至超越了對家人的定義,即使他們兩個嘴上不曾說過。
一直以來他都只管和主子有關的事,偶爾雞婆一下應該也沒關係吧。
「……雖然明天開始你就放假了,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再來朝廷內一趟。」
「是有關於任務的事?現在不能說嗎?」
「算是私人委託吧。」他不意外的看見拉思露出困惑。「畢竟現在路帕斯沒辦法接嘛……所以想請你幫忙。」
隔天也是同樣不錯的天氣,太陽沒到盛夏那樣火辣,卻在這原本涼爽的冬末添增了點暖氣,路帕斯趴在了草皮上,他現在被關在冥王的閨房裡悶得很,但所幸不愧是冥界之王的私人房間,寬大的室內空間即使塞下他仍綽綽有餘,房外還有一座私人的小庭院能讓他曬太陽。
要不是他變成了一頭狼,他都要誤以為自己在過退休生活了。沒人會來打擾的清靜、無事可做的時光足夠讓他慢慢咀嚼回憶一邊後悔……如果他一輩子都變不回去哈洛斯的模樣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吧,這樣簡直像極了被眷養的寵物。想到這,路帕斯又再一次焦慮的嘆息,不過聲音變成了某種犬類委屈的嗚叫聲,現在的他無法說話,也幸好只是語言以及外型被剝奪,他的記憶和思想都還完好無缺,路帕斯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死靈術,慘痛的例子他見過不少,所以現在的狀況還能容許他樂觀些。
至少他的心裡還有拉思。
微風吹過,路帕斯頭上的狼耳抖動了幾下,他知道冥花鈴來了,還帶著夏魯普以及……另外一名路帕斯認不得的腳步聲,變成狼後的嗅覺與聽覺比之前敏銳了好幾倍,但這幾日來過此地的人不是冥花鈴就是夏魯普絕無第三人。
那陌生人的腳步很輕很輕,要不是現在他是狼,恐怕還聽不出來。他聞到了一股讓他很是思念的清香,莫名地讓人有股安心感,加上暖陽照過的青草味,頓時有些昏昏欲睡,可能是眼下自己發生了大變故,又或是狼警覺性高的本能,這幾日他都是失眠過夜。
路帕斯慵懶的用前掌支撐起身軀,他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對這副狼身已經釋懷的樣子——毛皮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真的是一種享受,不像一般皮膚會被草扎得又癢又疼——才剛轉過頭,他的心臟就落了一拍。
那人瞬間就認出了他,天藍色的眸子睜得老大,靜如黑影的步伐也破了功,銀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路帕斯很想逃,他不想被對方看到這副狼狽的樣子,以他現在四肢發達的模樣,逃掉是輕而易舉。
這幾日的擔憂、焦慮令他內心近乎乾涸,突如其來的意外像場沙塵暴,捲走了那名為安寧的綠洲,如今面對拉思他只是低著頭,毛茸茸的狼耳不自覺垂下。
「……路帕斯?」
拉思說不上來自己為何能一眼判斷出眼前的毛茸茸生物是路帕斯,來這的路上另外兩人沒和他提什麼。雖然低著頭對不到眼,但拉思還是藉由對方脖子上的項鍊判斷出了:這或許是路帕斯。
「路帕斯?」拉思又喚了一聲,腳更踏近了幾步,試探性的舉動希望不要刺激眼前大得嚇人的狼,他本來就不擅長應付犬類,尤其還是這麼大隻、比一般成年男性還要大的狼。
只見對面那頭發出了低鳴聲,拉思分辨不出那是在警告還是在委屈。他想對上對方的眼,但對方不僅刻意擺頭迴避,連同那對耳朵都成了開飛機的形狀。
如果對方真的是路帕斯,那他敢篤定這百分之百是在委屈。拉思在對方的眼下向吻部伸出手,吻部是狼最凶狠的部位,而這意味著拉思全然信任他。
「要回家嗎?」
這時路帕斯才肯抬頭看向他,果不其然是記憶中熟悉的酒紅色,那裡頭倒映著完整的自己,拉思放心的笑了出來。
什麼呀,只不過是外型變了,裡頭依然是那個路帕斯啊。
“好,一起回家。”
金黃色的巨狼伸出了舌頭舔了舔銀髮青年的手掌心,濕癢的觸感讓拉思瞬間起了雞皮疙瘩,他忍著沒發出奇怪的叫聲,在路帕斯有些歉意的注視下站起身快速抽回了手。
“抱歉……”
「……沒事,我只是嚇了一跳。」拉思隨意的把手擦在衣服上。
站在一旁的冥花鈴和夏魯普很是驚訝:「拉思聽得到路帕斯的聲音嗎?」
「你們聽不到嗎?」
主僕倆互看了一眼,紛紛搖頭。這幾日他們只能用是非題和路帕斯溝通,雖然犬類一直以來都是人類的最佳夥伴,但說到底狼還是和寵物狗有極大的差別,更別談路帕斯本來就不是獸類。
「路帕斯的靈魂型態因為詛咒而扭曲了。」冥花鈴愧疚地說:「這幾日我嘗試導回正常,但死靈術的詛咒唯有施術者才能解除,而兇手精神狀況不安定、迷失了自我……」
「目前的情況強行將型態核心扭轉回去的話會很危險……所以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陛下……」
冥花鈴清澈的瞳仁沒了朝會時王者的端莊嚴肅,有的只是滿滿自責,在陽光的照射下還能看到掛在眼窩上的黑眼圈。拉思又何嘗不是知道?哈洛斯也是需要休息的生物,這幾天他伴在冥花鈴左右,在那少少的、他看不到的時間裡,身為冥界之王的她除了得為國事操心以外還為他和路帕斯費了不少苦心,這哪裡有責怪的理由呢?
於是拉思提議先讓路帕斯跟他回家,大家各自休息一陣子,冥花鈴可以在這段期間專心處理好風波的收尾,而路帕斯也因為有拉思看著而不至於亂來。
冥花鈴允諾後,夏魯普注意到路帕斯的尾巴難得精神奕奕的左搖來右搖去,他敢打賭,這大概是路帕斯變成狼之後心情最好的一刻,要是早知道事情可以這麼平和進行,他該早點讓拉思過來的。
他和路帕斯也算是熟人了,那人總是扳著同一張臉孔,以前愛錢的樣子或許還比較好猜到他的心思;此時有了那對頭頂上的耳朵以及長在屁股上的尾巴,夏魯普感慨,他在短時間內竟能這麼了解路帕斯的情緒。
他在冥花鈴的命令下,送著路帕斯和拉思出都市,只見沒了他這個電燈泡後,那巨大的背影更往拉思身旁靠,而拉思也不吝嗇的伸手撫摸了那毛茸茸的頭顱。
真羨慕,觸感一定很好吧。他與他的主人有同樣的想法,路帕斯那身金毛在太陽底下烘的蓬鬆,只要是人都會忍不住想去撫摸,然而巨狼這幾天的戾氣實在太重,他們根本無法下手。
明明是狼,但唯獨在拉思面前,路帕斯像極了某種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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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拉思去圖書館借了幾本書回家,不為別的,通通都是和犬科相關的資料,對此路帕斯很是無奈,他並不希望被當成動物對待,畢竟說到底動物總是遭到人類的控制,那感受極差。
但動物和人類的生理機能並不完全一樣,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做了什麼會有害健康,他也知道拉思只是希望能在這段期間過得安全一些,所以對此他什麼都沒有說。
當他們窩在客廳又一次度過悠閒的午後時,拉思湊到趴在地毯上打瞌睡的大犬旁,撫摸著那觸感極好的毛皮,揉捏著黑麻麻且粗糙的肉球,對方只是抬眼瞄了一下便又閉回眼,很是放任。
即使變成這種形體,路帕斯左前肢依然有著代表義肢的圖騰,只是在厚重的毛皮下被掩蓋,如果這時又弄丟了義肢恐怕會很麻煩吧?拉思邊摸邊想,然後傾身倒在路帕斯身上,享受著蓬鬆軟毛的觸感,在這有些冷風吹過的冬天裡,不外乎是一種享受。
他們的生活看似不便卻又過得輕鬆自在,沒有任務、沒有委託,就是無趣了點。
在某個清冷的早晨,一向早起的拉思朝雙人床的另一頭撲了空,睡眼惺忪的下樓才知道路帕斯在天都還沒亮時自己就跑出了門,說是動動筋骨,實則是在無人的荒野奔馳。
八成是因為受到狼的本能影響,考慮到這有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危險,他們約定好每個夜晚都會帶著路帕斯出門,至少拉思在一旁看著,發生什麼事才好應變,畢竟知道知名賞金獵人被下詛咒成了畜類的人是越少越好。
整體來說,這個算不上是假期的假期也足夠清閒了,對拉思來說則像是養了一隻大型寵物在家裡,他依然能和路帕斯溝通,也能從對方的眼神和示好的動作裡讀出絲毫未減的情意,只是生活上還是有很多不便。
回到朝廷給冥花鈴查看靈魂狀況成了每週的例行公事,而這週的壞消息是路帕斯依然沒變回去;好消息則是找到了能變回去的方法。
「因為靈魂型態的力量被扭曲了,所以注入更多相似的靈魂能量來塑回原形,再將多餘且不合的部分抹去,或許可行。」
「拉思能夠聽到路帕斯的聲音對吧?」冥花鈴看向站在對面的銀髮青年:「這代表你們兩個的靈魂有共鳴的可能性。」
「有共鳴正意味著契合的靈魂,許多伴侶或是默契極佳的夥伴、摯友,多少能讓彼此的靈魂引起共鳴。」
「那我應該怎麼做?」
「在較為常見的狀態下,危急時刻或是心意相通時,靈魂才有可能引起劇烈的共鳴,這時能量才有辦法契合相融。」
「我很遺憾……這種事情強求不來。」
事情果然沒這麼簡單,拉思嘆氣,腳很快的就被路帕斯那龐大又柔軟的身軀蹭上,他也讀懂了對方安慰的意思,並摸著對方毛茸茸的腦袋作為回應。
明明最焦慮的是路帕斯才對,現在卻反過來被安慰,還真是不像話。
“狀況會變好的。”他聽見了路帕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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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氣溫有明顯變暖和的趨勢,拉思發現路帕斯這幾天有些懶洋洋的,雖然正面臨假期中的他們本身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但變成狼後能做的事情又更少了,至少剛回家的前幾天,他還能看到路帕斯在客廳和樓梯之間來回走動,只有到了中午陽光最大時才會躺在落地窗前吹著暖風。
但如今這隻大狗卻是幾乎從早到晚都躺著,拉思擔心路帕斯的身體是否出了狀況,腦內還繞了一圈是否該帶去獸醫院看看、冥界哪裡有獸醫院等等問題,還沒讓他開口,路帕斯便說了只是單純發懶,身體沒什麼不適。
最近拉思好像越來越神經兮兮了,只要稍稍有個動靜,他便會注意到對方那藏不住的緊張視線投射過來,好比現在,他只不過是打了個哈欠而已。
說身體上沒有異狀其實都是騙人的,路帕斯很清楚心底這種宛如海上即將面臨暴風雨的蠢蠢欲動是什麼,但他不想、也不敢,於是只好讓自己放空看能不能稀釋掉那滿是罪惡的妄想。
但拉思不是他肚裡的蛔蟲,自然無法明白他身處兩難的小小心思。
慣例的午覺時間,路帕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燥熱,雖然即將回春,但也不至於燥熱至此。他有些難受的睜開眼,不意外的看到拉思又把他當超大型抱枕娃娃一樣抱著他睡,整張臉陷進了他脖子最柔軟的那塊毛底下。
要是之前也有這麼可愛黏人就好了。路帕斯嘆了口氣——或者該說犬類的低嗚聲——拉思身上獨有的體香如今成了某種毒藥,不斷重擊著他的腦袋,他從沒這麼排斥嗅覺變得靈敏過,再不遠離些怕是會連同他僅剩的理智都被抽走,到時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沒錯,那正是來自野生動物最原始的衝動。
「……怎麼了?」被動靜吵醒的拉思迷迷糊糊的問。
“我去外面走走,晚飯後會回來,你別跟。”他不敢再久留,起身刻意忽視掉對方伸出挽留的手,甩著尾巴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往後山奔去,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後頭拉思嗯了一聲。
突然就被留在家中的拉思有些茫然,他洩氣的蹭過還留有對方餘溫的毛毯,吸著屬於對方的氣味,由於狼不需要天天洗澡,證明兩人共居的沐浴乳清香早已消失,屬於路帕斯的體味更重了些,其中更帶了點雄性才有的腥味……拉思下腹頓時不自覺收緊。
糟糕……想做了。和路帕斯做愛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自從意外發生後,他連一次自慰都沒有做過,前幾個星期他還可以因為焦慮而無神分心到這上頭,現在他被迫熟悉與化身為動物的伴侶生活,同時夏魯普又沒有指派其他任務讓他做,原本習慣性愛與戰鬥的身體卻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悄悄甦醒過來。
這個長假對他來說可以是某種折磨,每天與路帕斯膩在一起是他以前妄想過的生活,但這種聞得到卻吃不到的感覺卻令他難以忍耐,陷在那團蓬鬆天堂中的他腦子裡卻總是裝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他真的覺得路帕斯害他變成了一個性慾高漲的變態,然後默默地在心底為自己感到羞恥。
難得路帕斯不在,自己又剛好有感覺,於是他打算速戰速決一回,家裡沒人他還是偷偷摸摸的走到了浴室從洗手台底下的儲物櫃拿出潤滑液,褲子脫下後熟練且有些急躁的打開罐子,擠了些在手上就是往屁股抹去。
他一手套弄著前面半勃但卻已經滴了些前液的性器,一手摸索著後面,手指因潤滑而順利的進入,但一根手指哪能滿足急於被填滿的後穴?草草抽插了幾次他便馬上填上第二根手指。
很快的他就自己找到了前列腺的位置,碰上的瞬間腰軟了一瞬,好險靠著洗手台才沒跌著,他像個貪得無厭的壞小孩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充滿罪惡卻無法停手,明明伴侶就在自己身旁,但卻只能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緩解自己的饑渴。
拉思咬緊下唇,把在此時毫無用處的羞恥心丟到腦後,他得趕緊在路帕斯回來之前解決,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與對方生活直到一切恢復原樣為止。
不夠、還不夠……早被搗軟的後穴吞下了第三根手指,拉思翹高了屁股、放低了身體重心,方便自己更好戳到敏感點,爽是爽到了但卻怎麼戳都感覺只差那麼一點,他反而有點慌了,在不安的情況總會下意識想著路帕斯的他頓時覺得有點想哭。
之前是怎麼做來著?他開始回憶以前路帕斯是怎麼愛撫他的。對方因長期持槍而長滿粗繭的手心挑逗似的摸過他每一寸皮膚,避重就輕的觸覺像蟲鑽進他的身體裡,待他投降後會過份的揉過他最敏感的胸部……拉思一一照做了,嘴巴叼著被撩起的衣服下襬,另一隻空出的手狠狠輾過堅挺的乳頭。
「嗚……!」來自胸部的快感造成了不小的效果,拉思食髓知味的粗魯揉捏,乳頭都被捏到有些腫痛了,但這和路帕斯之前對他做的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弱點被輕易掌握住對戰士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拉思卻沒少從對方那獲得歡愉,要說是在多次的性愛中不知不覺被調教成敏感的體質也不為過。他永遠忘不了某次路帕斯用他那較為冰冷的義肢無情蹂躪過同樣紅腫的胸部,本就低沉性感的嗓音被情慾摧殘的宛如是沙塵中的乾草,不偏不倚的插在屬於他心窩的沙土中央,與他在這名為性愛的乾旱中爭奪那近乎為零的水分。
『……變態。』
「嗯、哼嗯!」想到這拉思興奮的輕哼,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加重,再靠著那滿是黃料記憶的腦袋,他沒有拖太久就射了。久未排泄過的乳白色精液裡帶點淡黃,他緩了幾口氣收了收手,有些落寞的簡單清理便去廚房準備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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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脊的荒野望過去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象徵著乾旱的土黃色,雖然在冥花鈴的計畫中進行過幾次的播種,但先天條件不足所以能完好產出的農地並不多,那些足以生產的農地多半集中在靠近關口一帶,與路帕斯他們居出的郊外有一大段距離。
但這對現在身為狼的路帕斯來說無疑是個很好避人耳目的地方,繞點遠路走後山的路線,就能到達人煙稀少的區域,那廣闊的、無情的、充滿野性以及……弱肉強食的黃土,是此刻最適合他盡情奔馳的地方。
跑過幾圈山後好不容易稍微緩解了體內的躁動,當他再回到家門口時夜幕已垂降於大地,但才剛踏進家裡路帕斯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空氣中瀰漫著比他出門前還要濃厚的腥羶味,路帕斯一秒就認出了這個氣味屬於拉思。
「回來了?晚餐的話有牛肉和雞肉,你要吃……唔哇!」
才剛從沙發起身的拉思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狼狽的面朝地,自己剛被某個身長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大型犬從身後撲飛著地,他吃痛的揉了揉為了緩衝撞擊的手臂,還好客廳的沙發區有地毯,否則又得多上幾塊瘀青了。
正想起身卻發現對方厚實的前掌壓住了他的後腦杓,用的還是一副不容許他逃離的力量,拉思正感到困惑,就發現背後傳來明顯的喘息聲以及那只要是生物,都無法忽視的侵略性。
彷彿是在告訴他即將成為餓狼今晚餐桌上的佳餚。
「路帕斯!?」然而沒有預期中尖牙撕咬他身體的痛感,有的只是又長又大的舌頭舔上他後頸黏呼呼的感覺,在上頭沾了充滿熱氣的口水流至他的鎖骨,像是不甘於此,路帕斯兩三下就把他身上的薄衫和下褲給撕破扔到一旁,沒了衣服的遮蔽,拉思才意會到對方突然失控的理由。
有根熱騰騰的東西蹭上了他的臀部,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麼。拉思勉強轉身呈現半側趴的姿勢,安撫似的撫摸對方的頰邊肉,然後主動親吻了對方掛在嘴邊的舌頭。
隨即是一場狂野的舌吻,狼的吻部很大,路帕斯的狼嘴甚至能吞下拉思整顆頭顱,但他只是不斷的用比人類還長的舌胡亂侵犯對方的嘴,拉思的嘴哪裡塞得下,他只能照以往熟練的經驗,同樣用舌勾住對方的,只不過在對方的大舌下是勾不住的,那刻意的擺弄此時成了某種討好的舔舐。
就像犬類一樣,示好時會用舔的。
「呼、呼……」
好不容易吻告一段落,拉思的嘴到下巴都是分不清誰是誰的唾液,他喘著氣往下看見了對方跨下屬於非人的雄性器官露出,上頭明顯的青筋形狀讓拉思看的臉都紅了,但他手仍大膽的撫上。
他聽見伏在上頭的路帕斯低鳴了好長一聲,像是忍耐很久了,僅僅只是一個觸碰他就看到那玩意兒又大了一圈、更挺了一些,拉思吞了口口水,感受上頭的青筋跳動,後穴隨即也跟著發癢起來。
說起來,從圖書館那借回來的書本裡有提到,冬天的尾巴差不多是狼的發情期,這是這幾天路帕斯看起來都沒精神的原因嗎?下午出門時也不允許他跟……看著對方為了自己忍得痛苦的樣子,拉思腦內閃過了非常荒誕的想法,他抿著唇,猶豫了片刻決定付出行動。
握著比之前還要大上一圈性器的手開始擼動,並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路帕斯的反應,他不知道變成狼後路帕斯的敏感點有沒有變,但都值得一試,於是在擼動的過程中時不時的蹭過前端的小孔、另一手也按摩似的輕揉著下方的囊袋。
「……」巨狼配合著他動作的開始擺腰,全程讓拉思看得羞恥不已,但那有些猙獰的狼根卻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這在拉思的預料之中。於是他撤回了手並挪了挪姿勢,讓自己躺好,主動朝對方張開了雙腿。
路帕斯這才發現,剛失控撕扯衣服時在對方身上留下了一些傷痕,他的狼耳垂下,滿懷歉意的舔上,像是在求對方原諒,但這對陷在情潮中的銀髮伴侶來說,輕微的刺痛更能讓人興奮。
「沒事的,都只是小傷、唔……!」拉思摸上對方的脖子,這邊的毛髮觸感極佳,充滿情慾的喘息聲讓路帕斯聽的狼耳抖動了幾下,濕軟靈活的舌頭從敏感不已的胸舔到狼狽的下身,直到大腿根內側時,他順勢舔了幾下對方同樣精神奕奕的性器,接著繞到臀部。
路帕斯聞出了有他們習慣用的潤滑劑牌子的氣味,大片的舌頭舔弄著有些鬆軟的穴口,腹誹著伴侶下流的同時又包容著對方的任性,拉思就是這點吃得他死死的,平常總是能幹精練,私底下卻偶爾會像個小貓對他予取予求。當然,拉思大多時候還是很會拿捏分寸的,只有在很少的情況下才會在他的底線邊緣試探。
「可以了……」拉思在他面前伸進了三根手指幾次抽插後,主動地趴伏在身下翹高屁股回頭望著他,還不忘掰開一邊的臀瓣露出了過去被他侵犯多次的屁穴。
在那動情又羞澀的表情下,是人都無法不去為此動心,何況是身為對方伴侶的路帕斯。拉思外表長的乾乾淨淨,整個人也流露出禁慾的氣質,這都在性事上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被紅暈染得誘人的天藍色微微瞇起,路帕斯知道,那是對方想被疼愛的象徵。
發情的到底是誰啊。
再度被拉思發騷的樣子勾引到的巨狼本人成全了對方,他跨在了對方身上,前肢搭在了拉思腰上,這個體位兩人都再熟悉不過,但毛茸茸的觸感還是讓拉思羞恥萬分,粗壯的陰莖慢慢擠進濕軟的穴內,過程中拉思細喘著,手抓緊了身下的地毯。
待整根進去後,路帕斯親暱的舔上了他的臉,身體久違被對方填滿的拉思失神了一瞬,不忘側過頭回應對方,淺淺的交纏過後是循序漸進的交合,前列腺被狠狠撞上的快感讓拉思發出淫蕩的叫聲,緊縮的腸道咬著持續脹大的陰莖,拉思感受到對方的口水滴落在他的肩上、流至背上。
「啊、哈啊!好脹……」拉思被刺激的張大了眼,犬科在交配途中性器會不斷腫脹、最後成結,現在身為狼的路帕斯也不例外,他的小腹被對方兇猛的陰莖頂得微微凸起,竟產生了一種懷孕的錯覺,因此又興奮的漏了不少前液出來,呻吟也頓時變得脆弱許多。
路帕斯只能用僅存空出的嘴做安撫,雖然他自己也不好受就是了,好在身為戰士又習慣性愛的對方的確有個能幹耐操的身體,拉思在他的安慰下呻吟從原本的痛苦變得越發亢奮,還帶了點委屈地哭吟,像是也對自己十分適應性愛的身體感到丟臉,對此路帕斯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你真的是個變態,還是該說……發情的母狗?”
「閉、閉嘴……」銀髮青年被幹的同時不忘回嘴,路帕斯也懂得適可而止,對方會這麼依賴與他有肉體關係也是他該負起的責任。
前列腺再度被重重輾過,拉思拱起了背後仰著,舌頭吐出,一陣劇烈的顫抖後便射在地毯上,痙攣的小穴像是要榨乾體內的狼根,路帕斯發出野獸的低鳴,粗暴地搗弄軟穴而發出了響亮的啪啪聲,過度的刺激讓拉思露骨的呻吟隨著節奏變得斷斷續續,隨後處於上位的巨狼後腳跨過他的身軀,使一人一狼呈了背對背的姿勢,埋在體內的陰莖持續脹大,拉思最終還是因為吃痛而流下了淚,隨即是熱流緩慢注入體內的感覺。
至少鎖結過程還算順利,等到陰莖慢慢消腫後滑出了體內,整個交配行為才結束。
拉思愣愣地看著一片狼籍的地毯,他像個洩氣的皮球癱軟在地,眼神沒了平實的鋒芒,熟悉的毛茸茸觸感不知道第幾次蹭過他的脖子。
「親親……」他慣性的朝路帕斯索吻,對方遲疑了一下,眼底的酒紅色溢滿了寵溺,回應了拉思湊過來的嘴。
疲倦的銀髮青年被舔得迷迷糊糊的,四肢使不上什麼力,眼皮早已闔上,就這滿肚子精液的狀態昏睡過去。
這絕對是場他們兩個回憶起來,都會覺得荒唐的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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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拉思習慣性的蹭了蹭身後伴侶的身體時,以為自己在作夢。路帕斯現在是狼了,怎麼可能抱著他?他眷戀的撫摸著對方的手臂,然後轉過身,看著那連睡覺都好看到該死的臉,性感的薄唇、堅挺的鼻梁以及那只有在沉睡時才會舒展開來的眉毛,都是這麼熟悉。
有多久沒見到這張臉了?一個月嗎?但怎麼感覺過了好久好久……拉思感嘆對方的臉孔在自己的淺意識裡太過鮮明,就好像想忘也忘不了。
可是這個夢裡的路帕斯頭上卻還頂著那對狼耳,拉思同樣好奇的摸上去,觸感卻又非常真實。管他的,無論現在路帕斯是什麼模樣都無所謂,狼的樣子也好、原本哈洛斯的樣子也好,他都會全部接受。
像是想要表達這滿到傾瀉出來的愛意,他輕吻上了那迷戀許久的唇,路帕斯被這麼一吻,像是童話裡的睡美人一樣,跟著醒了。那是怎麼樣也不會改變的酒紅色,飽含著沉靜,卻又隱隱透露出對某人痴狂的酒紅色。
「……早安。」
是路帕斯低沉的嗓音,由路帕斯的嘴巴發出的,拉思呆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到這並不是他的夢境,是現實,路帕斯確實變回來了……只是好像還是有哪裡不一樣?對方身後長長又蓬鬆的尾巴正高興的拍打著床鋪,拉思不敢置信的握住,惹來伴侶不滿的低鳴,他看見了路帕斯嘴裡特別突兀的犬齒。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變回來了?可是又好像沒變回來……」
「我也不知道,」路帕斯慵懶的把他抱回懷裡,像是對現況沒什麼不滿:「昨晚我把你舔乾淨咬上床後,就睡著了。」
「好久沒這樣好好抱你了……拉思。」
兩人沉溺在粉紅泡泡裡沒有太久就被飢腸轆轆的咕嚕聲打破氣氛,路帕斯尷尬的輕咳了幾聲,緊接著又是另一陣咕嚕聲,拉思也尷尬的羞紅了臉,最後他們相視而笑。
在用過早餐和一陣清理後,他們決定到朝廷內一趟。路帕斯的風衣有帽子剛好蓋住了那對顯眼的狼耳,過長的衣襬也好好的擋住了尾巴,一路上他們被不少熟人搭話,不外乎是說著路帕斯好久不見、最近有委託需要你幫忙……此類的問候語。
順利抵達朝廷時,夏魯普看到路帕斯的樣子滿臉欣喜,他們被安排進冥花鈴私人的客廳,等到冥王終於利用了午休的片刻時間,很是驚喜的迎接他們。
「和我預想的一樣!你們的靈魂能量是可以互相供給的,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你們可以使用青炎的原因。」夏魯普露出了苦笑,冥花鈴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講錯了話:「……抱歉離題了,這幾天兩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嗎?」
「喔、嗯……」拉思支支吾吾的回答:「只是解開了一些誤會而已?」
「那太好了!」
冥花鈴是真心替他們感到開心,但拉思心裡卻是滿滿的罪惡感,路帕斯的表情則是沒什麼變化,但長在屁股上的尾巴卻低垂的晃著,在一旁看在眼底的夏魯普只是笑著沒有多說什麼。
冥花鈴進行了他們看不懂的儀式,雖然說把多餘不合的能量給去除了,但路帕斯的狼耳和尾巴依舊沒消失,依照冥花鈴的說法,注入靈魂能量的次數得再多一點,路帕斯才有辦法完全變回正常。
他們互看了一眼,相當有默契的決定把變回去的經過藏在心底。
「相信你們可以度過這次的難關的。」在冥界之王莫名的祝福下,心虛的他們沒有逗留太久,在離開前夏魯普很好心的給了建議:「兩位要不要去渡個假再回來?說不定有助於路帕斯恢復原狀。」
對此,路帕斯兌現了之前的承諾,他們乘著冥界列車到了物質界,去了海邊、爬上了山,走遍了過去戰事如今修復完善的景點。
而這期間拉思對路帕斯長在屁股上的蓬鬆尾巴愛不釋手,在對方的警告下仍持續逾矩,讓處在敏感期的某狼把他壓在牆上狠狠教訓,最後終於變回原樣,那又是後來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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